第17章 第十七章
自从帮陆子凛解决了某些生理问题之后，周晓然总感觉她和陆子凛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
她倒是想当作无事发生，对此事绝口不提，但陆子凛那时候眼红脸红耳朵红的样子，在事情发生后的那几晚老是出现在她梦里。从不可描述的梦中醒来周晓然常常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旱得太久，现实生活中遇到这种情况立马就开启了lsp的开关。
“子凛，要不最近你别健身了吧，零食我也不限制你了，薯片饼干可以随便吃。”
“啊？为什么？”陆子凛一边卷腹一边回应她，气都不带喘的。他重新坚持健身了一段时间，而且除了坚果不再吃其他零食，所以很快他的腹肌又回来了。
“开心就好，没必要勉强自己健身。”周晓然振振有词。她才不会告诉陆子凛，她就是单纯馋他身子，要是他变成了大胖子，或许她就不会再妄想那么多了。
“没有勉强啊，我喜欢健身哦，每次我锻炼完之后都感觉神清气爽好舒服。姐姐你之前也说了，猛吃零食不锻炼容易生病的。”
周晓然哑口无言。早前还天天嫌弃他整天乱吃东西窝着打游戏，给他规定了条条框框，限制他一天最多吃一个雪糕玩两小时游戏看三小时动画片，现在反倒觉得他像以前那样也挺好，可陆子凛又偏不乐意了。
看着他起起落落时衣服无意间被撩起，露出流畅优美的腹部线条，周晓然内心挣扎、矛盾，且为难，这不光眼睛移不开了，手也很想摸上去。
陆子凛不忘嘴甜道：“而且姐姐一直很自律，手臂肌肉和马甲线都很漂亮，你是我的榜样呢，我可不能输。”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有马甲线？”周晓然明明记得她没在陆子凛面前穿过露脐装或者运动内衣。
“有几次你还在睡觉的时候我去找你，看见你睡相不好露出肚子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看的。”陆子凛赶紧摆手解释清楚，要不然她又得生气。
“行吧……”明明他自己的睡相也好不到哪去，还说她呢，周晓然不满地咂咂嘴。
“那你悠着点练，不舒服了马上停下知道吗，毕竟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
“嗯嗯。”
除了周晓然她自己变得难以自持，陆子凛最近也奇奇怪怪的。
不，是非常奇怪！周晓然觉得她要被陆子凛整崩溃了。
陆子凛最近见到她总是莫名其妙害羞地笑，她一问他又半天不说话，周晓然差点以为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直到某天早上她被他摇醒，她还在半梦半醒中没反应过来，手就被他拉过去放在那物上面，还隐约感受到了跳动，吓得她一个激灵弹起来，赶紧甩开手。
“你干嘛！”
“姐姐，帮我。”
她瞪大双眼，感到不可思议：“陆子凛我警告你，这种事不能随便做，你这样做完全就是性骚扰，我可以去告你的。”
“可是，你上次就帮我了啊。”
“上次是特殊性质特殊情况，不代表任何意思。以后这种私密的事情，你要找也只能找特殊的人来做，比如说，比如……”
“比如老婆？”
“对。”
“那老婆，你帮帮我。”陆子凛笑得天真灿烂，看上去别无他意。
“我不是你老婆！”周晓然头皮发麻，不由得紧贴床头，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可是你刚刚说了只有老婆才能帮我，那你之前帮了我，你不就是我老婆了吗？”他追上前问。
“不是，你逻辑有问题……别靠近我，真是，把我绕晕了。”她彻底抓狂，开始语无伦次，“你得先喜欢一个人，和她结婚，然后你才能有老婆知道吗？”
“我喜欢你呀。”陆子凛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周晓然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自己倒先不好意思起来，“虽然我现在只有十五岁，但我会努力快快长大，然后娶你的。”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喜欢，我说的喜欢和你理解的喜欢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周晓然小声嘟囔，重点逐渐走偏，“等等，你刚说什么，之前不是还十岁吗，这么快又十五岁了？”
“对啊。”陆子凛理所当然地点头。
“……”
照这样的“成长”速度，估计他很快就二十岁、二十五岁，离真实年龄二十六岁也不远了，只是心智看起来还是没什么变化，完全无济于事嘛。
陆子凛又靠近了一点，撒娇道：“老……”
“别叫我老婆！”周晓然已经退无可退。
“那……然然？
“别叫我然然！”
“姐姐……”
“别叫我姐姐！”
“啊？”
“算了你还是叫我姐姐吧。”周晓然霎时间头疼，“你真的少说两句吧，你以后绝对会后悔的。”不知道陆总监以后回想起这段记忆时，会不会想自我毁灭或者是让她彻底消失。
“我难受……”
“你不是说以前早上碰到这种情况等一会儿就好了吗？实在不行，我上次也手把手教过你了，你自己去卫生间解决。”
都是惯的，尝过一次好滋味就想放纵了。怪不得陆子凛最近总是搂她抱她，埋在她颈窝里蹭来蹭去，呵呵地轻轻吹气。她还当是小男孩依赖心重，跟姐姐撒娇还怪可爱的，便摸摸他的头挠挠他的下巴回应。想来都被陆子凛当做可以得寸进尺的信号了。
上次就不该越界帮他。周晓然不止一次懊悔。
现在撒娇卖萌通通无用，她态度坚定，无视他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模样，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子凛，我们得做个好孩子乖小孩，女生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不能变得油腻变成变态知道吗？”
然后决心不理他，把他赶去了卫生间，将门从外面锁上，警告陆子凛不自己处理好就不让他出来。
“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她边囔囔着边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力图催眠自己忘记这一切。迅速掀被上床，她蒙头盖上被子，以免待会儿听到不该听的声音。
于是那天陆子凛被关在卫生间里好几个小时，直至周晓然再次睡醒。
陆子凛很是郁闷，这几天姐姐都躲着他，不陪他看动画片不陪他打游戏，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亲昵地摸摸头了，说是要暂时保持距离。
唉，不就是叫了她几次老婆嘛。那、那她都帮忙做了那种事，他也说了会娶她，姐姐迟早就是他老婆嘛。陆子凛认为自己的逻辑完全能够自洽，可姐姐还说他是强盗逻辑，真是好委屈。
嗯？难道是他还不够优秀，所以姐姐还不喜欢他？陆子凛灵光一闪，发现问题关键所在。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开始更加努力地健身，因为他发现姐姐总是会有意无意地盯着他的腹肌看，他也曾经撩起衣服明确表示可以给她摸一摸，可是她明明很想动手，最后还是一本正经地拒绝了。
而且姐姐好像很喜欢他画画，他只不过是随手画了一幅画，姐姐就会很高兴地赞许他。好吧，既然她喜欢，那就多画一点吧。陆子凛重整旗鼓，郁闷一扫而光，兴冲冲地翻出纸笔画画。
微信提示音响起，周晓然瞥了一眼微信名：陆陆陆地最强，是陆子凛最近新改的名字。她没着急打开来看，先做完手头的工作要紧。
大概过了半小时，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之后，周晓然边喝咖啡边漫不经心地点开与陆子凛的聊天，小朋友给她发了张照片，是他自己画的画。
前段时间陆子凛去接受了催眠疗法，本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真的有点效果。被催眠了一次后，陆子凛的绘画技能被点醒，开始热衷于画画。
只不过，画的都是儿童画。
明明他在治疗室时能画出技艺娴熟精湛的作品，随手一幅惟妙惟肖的速写不在话下，回到家后却只画儿童画，说是画这些才真正有意思。
虽然周晓然嘴上老是说着陆子凛画的画幼稚，颇有嫌弃之意，但实际上她已经把其中几幅装裱起来，挂在了家里的墙上当装饰品。
他端详着陆子凛的新作，画面中，一头狮子张开血盆大口吃西瓜。虽然线条简单，但是下笔干脆，画面整洁，色彩搭配鲜明有特色，从中能看出画家的得心应手，落笔有神。
整体效果不错，周晓然正要随手收藏，忽然看到落款旁边的作品名称，眉头一皱。
“你画的这玩意儿是我”周晓然放大图片，仔仔细细地盯着边上“吃西瓜的姐姐”几个字。
“是你呀。”
“……”还敢“呀”面容狰狞，牙齿尖利，毛发爆炸。现在这头狮子怎么看怎么碍眼。
“昨天吃西瓜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的。”陆子凛还要强调自己属于写实派。
如果此时陆子凛在她面前，周晓然肯定会给他翻个白眼。
她忿忿地回了俩字：幼稚！
“你能不能画点老本行的东西，比如戒指、项链之类的。”
周晓然刚打完字发过去，黄彤正好拿着被退回的样稿过来问她问题。
“然姐，我的设计稿有什么问题吗？我明明觉得挺好的。”
周晓然从和陆子凛的玩闹中抽身，立即进入工作状态。
“我看看……这里，你不能光想着怎么好看就完事，还要考虑实际操作问题，你看看这颗橄榄石的位置，请问镶嵌要怎么镶，又给电镀带了多少麻烦？”语气不自觉地就刻薄了起来。
等再次闲下来时，“陆陆陆地最强”又发了好几条消息。周晓然随手点开图片，竟是陆子凛以前设计过的珠宝草图。
“你刚刚画的”
“对！”对面秒回，像是一直在手机面前等着她。
“戒指!”
“项链!”
“老本行!”
陆子凛用了感叹号，来势汹汹，充分表达了对周晓然说他幼稚的不满，又带了那么几分得意。
可是见周晓然好一会儿都没回复，他很快又蔫了吧唧的。
“我画得好看吗？”
“求表扬jpg”
“你为什么不理我……”
“委屈jpg”
接下来是一串他常用的狗狗泪眼汪汪表情。
而周晓然则沉浸于陆子凛的记忆在一点一点地恢复的喜悦中，赶紧和陆梓璇联系。
陆子凛这次等了好久好久都不见回复，低声啧了啧，把手机丢到沙发上，起身到冰箱里找雪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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