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必须改变的原因
小红豆：“我上去看看。”
“回来！”
说完，少年无视晏长秋的声音，闪身让过护卫队，纵身起跳，双手抓住楼房外墙的花篮，翻身而上。
就在此时，一颗子弹落在晏长秋手边，短距离狙击不会出这么大的失误，对方是因为小红豆突然出现在面前失了方寸。
晏长秋反手拔枪，一颗子弹射进窗口，里面传来一声闷哼。
小红豆屈肘撞开玻璃碎点，破开一个大口，鱼一般顺畅地钻了进去。
霍雷肖皱眉：“去。”
晏长秋道：“优先保护小红豆。”
“我知道。”霍雷肖拿起枪，亲自带队从正门冲入矮楼。
田粥护在晏长秋身边，道：“元帅！肯定还有狙击点，您必须转移！”
“不。”晏长秋眉间紧锁，望着窗口深吸了口气，“继续巡礼。”
“您！”田粥难以置信，“小少爷他怎么办？”
晏长秋手指收紧，突然狠狠砸了下扶手，从座下拿出武器，道：“车队继续行进，不要造成恐慌。我会在进入下一个商业中心前回来。”
他三两步奔到矮楼底，直接跳上三楼，一拳将窗框击垮，翻身而入。
护卫队面面相觑，“这？”
田粥挎上枪，道：“按元帅说的，继续。”
却说小红豆进了屋内，不禁挑眉，“是你？”
拿枪的人后退几步躲避碎玻璃，咬牙低吼一声，四肢扭曲，变回原形。
房间拥挤狭窄，接近两米的棕马瞬间堵死了小红豆大部分闪躲的空间。
棕马嘶鸣一声，牙齿咬向小红豆。
被这么大的马咬一口，手臂都会断掉。
小红豆身后是墙壁，往后躲只会更无路可逃。
顶部的空间也被马身顶得非常有限……
小红豆提气，腾身抓住吊灯，脊背微弓，一瞬间贴住了天花板，险险躲过马匹的头颅。他扭身顺着吊灯往回甩的力道松手，恰好落到棕马高高扬起的背上。
棕马后踢，试图将他甩下来。
可他是猫猫哎。
小红豆眯起眼，抽出腰间绳索，狠狠勒在马脖子上，一个简简单单的活结就让棕马无可挣脱，越是想甩下小红豆，绳索勒得越紧。
很快，马嘴边已满是白沫，可他双目血红，完全失去了理智。
身后传来撞门的声音，小红豆不及回头，松手滚到沙发背后。
子弹不断向沙发倾泻，击飞大片泡沫碎屑。
在这里召唤机甲会伤到楼上楼下的无辜者。小红豆拧着眉，轻啧一声，正要换个掩体接近对方。
这时，窗户彻底碎裂，晏长秋跳入屋内，“停手。”
他的枪.口，抵在棕马的脖子上。
子弹对巨兽而言难以击穿肌肉，但晏长秋有把握，一枪就能打断马的颈椎，这比试图击中心脏更致命。
袭击者怒吼一声，不得不停下射击。
晏长秋指尖微动，扳机锁在安全位，稍一用力就能要了棕马的命。
小红豆叹了口气，埋怨道：“你不是说已经把他干掉了吗。”
晏长秋：“抱歉，我的失误。”
“晏长秋！”女声恨得入骨，“你该死！”
晏长秋冷淡勾唇，笑道：“要我的命，无所谓。但你们不该对小红豆下手。”
小红豆疑惑歪头，问：“门罗什么时候对我下手了？”
王妃奥德丽冷笑道：“你命大。”
棕马悲切地长嘶，渐渐化回原形，年轻的王子颓坐在地，叹道：“随你动手吧。”
晏长秋冷声道：“无须我动手。”
枪口抵在门罗头顶，然后缓缓落下。
“通敌叛国，法庭会要你的命。”
霍雷肖从身后一枪托砸在奥德丽背上，女人痛呼一声，手臂硬生生被他从身后折断，枪也甩落一边。
总督咧嘴露出个嗜血的笑，声音却温和有礼：“总督府接待不周，是我的失误。”
奥德丽大口喘着气，怒道：“你和晏长秋，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呃——”
护卫将她双手捆绑，骨折的痛苦让她面容扭曲，再也见不到当初宴会上端庄美丽的模样。
小红豆从地上捡起一条折断的木板，走到门罗身边，“你什么时候要我的命了？炸弹？”
晏长秋冷道：“宴会，他亲你手的时候，带了龙血毒素。”
“啊？”小红豆表情怪异，“可是我没精神力，这大家都知道啊。”
“聪明反被聪明误，”霍雷肖笑意盈盈，讽刺道，“他怀疑晏元帅和你结婚还有别的打算，当然不相信你没有精神力了。”
相比奥德丽的反抗，门罗从认输起就低着头一言不发，完全放弃抵抗。
小红豆望向晏长秋：“你当初在战场上受伤，是不是有他一份？”
晏长秋颔首，静静等待小猫行动。
芯片：【噢，晏元帅居然在这种危机时刻走神了。让我看看他在想什么……啊哈！他等着你帮他出气呢！‘他真可爱，打人也可爱。’我的天呐！】
小红豆差点绷不住表情。
晏长秋心理活动一直这么丰富的吗？
不过小红豆还是打算继续一开始的想法。
他挥动木板，狠狠打在门罗膝盖上。
门罗痛哼一声，脸色一瞬间灰白，汗如雨下。
小红豆扯起他的衣领，慢声道：“你们想让他变成残废。那我会让你们，一个个都变成残废。”
霍雷肖眯起眼，仔细看了看门罗膝盖的状态，轻嗤一声：“小少爷仁慈，打得轻，看你也没失血，那伤口也不用处理了。”
他反手打了个指令，“带去监狱，加强看管，今晚提审。”
门罗痛苦地喘着气，死死盯着霍雷肖，突然说：“你和我，是，一样的。”
小红豆闻声望去，“什么意思？”
霍雷肖笑意不改，“哦？”
门罗昂起头笑了一下，道：“你与晏长秋为伍，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霍雷肖耸耸肩，优雅地整理好衣襟，“不劳你费心。”他瞥过晏长秋表情，看不出丝毫破绽。
小红豆最讨厌谜语人，也没心思琢磨门罗说的什么意思。
猫猫打了个哈欠，“后面应该没了吧？”
晏长秋：“巡礼要继续。”
“还要去啊？”小红豆肩膀垮了下来，恹恹道，“我困了。”
“我抱你。”晏长秋微微一笑，单手抱着小猫走出矮楼，另一手还提着枪。
这一幕被一个偷溜进来的记者拍到，他看着底片，脸都激动得涨红了。
还没高兴两秒，记者手腕一痛，相机已经被人夺了过去。
护卫吼道：“不许动！来，检查武器！”
“相机！哎！相机！”记者才不管这些莽夫要抓他，急得一个劲儿蹦，“我的相机！别摔了！”
晏长秋把小猫放下来，仔细整理好礼服褶皱，皱眉道：“吵什么？”
“报告元帅，记者。”护卫将相机拿给晏长秋看。
“让我看看！”小红豆从晏长秋肩膀那儿探出个脑袋。
护卫轻咳一声，一张张展示照片。
小红豆的眼睛越瞪越大。
这是什么三流小报的记者啊喂！
好好的巡礼不拍，相机里全是晏长秋和小红豆的互动。
从塞花瓣，到不着痕迹的牵手，再到刚才晏长秋抱着他出来，每一张都自带光影滤镜，简直像古时代的人像油画。
晏长秋面无表情地拿过相机。
芯片：【嘿嘿嘿，他很开心哦。】
小红豆：……芯片越来越人性化了是错觉吗？
记者被人抓着还一个劲儿蹦，“别删，求求了！”
晏长秋递回相机，道：“没有保密信息，放人，再带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伤。”
记者笑开了花，一把抱住相机，“晏元帅好！”
小猫舔舔唇：“兔子啊？”
记者一下子僵住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环视一周，开始瑟瑟发抖。
能当护卫的都是些什么动物？无非是豺狼虎豹的掠食者之流。就连晏元帅、总督、元帅夫人，哪个不是肉食性？
小红豆哈哈大笑，“逗你的。”
晏长秋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
记者笑得比哭还难看，连声推辞了护卫，说自己健康得不得了。
霍雷肖道：“车队还有三分钟出封锁区，走吧。”
巡礼最终于总督府门前结束，晏长秋站在高台上，座下是无数闻讯而来的月耀星居民。
他们目光灼灼，仰望着帝国唯一的元帅。
小红豆站在台后，道：“我知道他为什么坚持要完成巡礼了。”
霍雷肖：“嗯？”
小猫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这是第一步。”他轻声说，指着台上，“下一步，会是更多的星球，臣服于晏长秋面前。”
“终有一日。”
小红豆回首看向霍雷肖，笑意骄傲，“他会坐上帝星的皇位，享无上荣光。”
霍雷肖微笑道：“那您呢？以您的能力，绝不应该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皇族。”
“我？”小红豆笑道，“我是为他而来的。”
“是吗。”
霍雷肖握紧配枪，随口道：“月耀星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
“我是猫咪啊。”小红豆摊开手，“猫咪是被人宠的，才不要上战场呢。”
巡礼演讲结束，台下掌声雷动。
晏长秋颔首致意，转身离场。
阳光追寻在他身后，披作铠甲。
小红豆扑进他怀里，“回去了吗？”
晏长秋摇头，反而带他走向演讲台。
小红豆瞪大眼睛，“你干嘛？”
观众见到小红豆，先是愣了愣，随即更加兴奋地鼓掌欢呼。
晏长秋拿起话筒，道：“愿帝国的荣光，闪耀在星海每一个角落。”
他说完，将话筒放平，问小红豆：“有什么想说的吗？不想说也没事。”
小红豆看着男人，抿抿唇拿起话筒。
台下瞬间安静。
小红豆只望着晏长秋，慢道：“那我希望，在帝国的每个角落，众人都能得到幸福。”
芯片轻声耳语：【晏长秋已经得到了。】
此次巡礼虽然不如皇室亲临那般奢华，却掀起了前所未有的热浪。
看着晏长秋，谁敢再说他是个没用的残废？帝国每一寸疆土都有他的功劳，他才该是帝国的皇帝！
这种论调无声无息地在各星蔓延开。
腐朽的贵族制度和军队阶级，就该有晏长秋这样的人来打破。
两人坐上悬浮车。晏长秋对小红豆说：“我想让你看一点东西。”
“什么？”
“我为什么一定要改变帝国。”
他们停在一处破败的居民区。
晏长秋对他伸出手，“来。”
小红豆不解其意。可刚下船，他就被刺鼻的血腥味惊到了，“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血味？”
“这里是竞技场。”
“竞技场？”
晏长秋推开大门，里面野蛮的怒吼让小红豆捂住耳朵。
“这就是帝国军队的海选地点。”
晏长秋捂住小红豆的耳朵，带他慢慢走入其中。
小红豆看清台上，脚下简直像被涂了胶水，半步都走不动。
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晏长秋低声道：“我们存在的意义，本是让这一切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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