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上岸
王昌万和李辉站在原地，脸色一个赛一个难看。
李辉问，“首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了尊上的安全，末将今日还特地在河道两旁加了重兵，这些刺客是什么来路，如何能混上船来？”
王昌万怒瞪着他，“你问我作甚，我怎么会知道！”
李辉支支吾吾道，“您、您……”
王昌万猜出李辉的意思，气急败坏骂道，“你当我是蠢货吗，在这种宴会上搞刺杀，我有几条命？！”
这个蠢货平时还挺机灵的，关键时刻居然这么蠢！
他以为司君墨是吃干饭的，还是芒星委员会是吃干饭的？刺杀司君墨，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李辉被吼得悻悻道，“首领误会了，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王昌万有些心神不宁的看向在黑夜中打捞的士兵们，脸色复杂，今夜这刺杀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王上那边安排的？亦或是……李夫人？！！
这个猜测一冒出来，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心中怒骂，目光狭隘的妇人，这是要害死他们整个边城啊！
“欸，首领，你要去哪？”
“去哪？李辉，你与其在我这里找答案，不如回家去问问你那个好夫人！”
前几天就有眼线告诉他，李夫人在秘密和境外的势力联系，他还不以为然，觉得一个女人，能有这个胆子？现在看来，还真是小看她了！
“我夫人？您是说冯静雅？”
李辉睁大了眼睛。
王昌万理都没理他，径直离开了。
………
一批又一批的士兵潜入河中，带回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季大人，水流太湍急，再加上夜里，水下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着，实在是难找啊。”
“难找也得找，找不到尊上，咱们谁都别想活着了！”
“季大人，要不等天亮了，再多加派些人手来找？”
“说的什么混账话，等天亮了，尊上与江小姐都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
季育简直要被这些人给气死，要不是程加阳失血过多需要医治，他得在岸上稳住局势，他恨不得自己扎进水里去找。
他捏紧拳头，站在岸边，看着夜色弥漫下滔滔涌动的洛河，两道浓眉紧紧皱成川字。
——
江初妍是会水的，骤然栽进河里，除了开始呛了两口水之外，倒没什么大碍。
问题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司君墨竟然也跟着跳了下来——
他开始还奋力往江初妍这边游着，可他身上有好几处伤口，尤其是胸口那处，他游的动作越大，血液就流得越快。
等他好不容易拉住江初妍的手时，他已经体力不支，清冷月光下，一张俊美的脸惨白一片。
“妍妍。”他轻唤了一声，手脚觉得无比的沉重。
江初妍看他那虚弱的样子，急了，忙揽住他的肩膀，“司君墨，你撑住，我带你上岸……”
她努力的往岸边游去，可司君墨人高马大，再加上水流湍急，她越游越没力气。
那种体力一点点从身体流逝的感觉，实在太过清晰，清晰地令人恐慌。
临到这事，她倒不怕死了，大不了她死了，正好去地府投胎回去。
可是她不能放弃，司君墨还在她身边，她不能让他死掉。
在力量快要用尽前，江初妍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扯下衣袖，将两人的手腕紧紧地系在一起，防止被河水给冲开。
做完这一步，她也没力气了，整个人处于一种“尽人事听天命”的虚脱状态，放松着身体，随着河水往下飘。
也不知道飘了多久，仿佛还沉沉的睡了一觉似的，等江初妍再次睁开眼睛，天空泛着蟹壳青，水流也缓慢了许多。
江初妍用力的咬了下舌头，用疼痛保持着清醒，看着飘在她身旁双眸紧闭的司君墨，她铆足最后一丝力气往黑压压的岸边游去。
当身体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她差点没哭出来。
总算上岸了！
她大口大口喘了两口气，也顾不上休息，翻身检查着司君墨的状况。
“司君墨，我们到岸上了，你醒一醒！”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司君墨的脸因着失血过多，苍白如纸一般，听到这唤声，他勉力睁开着眼，江初妍的脸在他眼前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
江初妍一喜，“太好了，你还有意识……”
她转头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此刻天微微亮，映照出一片偏僻树林的景象。
她对方向没多少概念，只知道他们好像飘了很远。
收回视线，江初妍看着司君墨身上破损的衣服，他的手臂、胸口还有背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剑伤，才被河水冲淡的血迹，又重新染红衣服。
江初妍忙擦了一把脸上的水，使出吃奶的劲儿，拖着他到了岸边一块大石头旁，“司君墨，我先帮你把伤口扎住，不能再流血了。”
她低低说了句冒犯了，小手替他解开衣服，一层又一层，直到他劲瘦又结实的上身完全展露在她的眼前。
线条紧实的腹肌、精壮的胸肌、还有清晰可见的人鱼线……
看到司君墨近乎完美的身材后，江初妍愣了一瞬，没想到他平日里看不出来，衣服下却这么有料。
但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她赶紧将视线转到他的伤口上。
他手臂和背后那两道剑伤还好，不算很深，比较麻烦的是胸口上这一剑，江初妍伸手比了比，吸了一口凉气，后怕道，“差一点点就刺到心脏了啊！”
她暗自庆幸着，还好自己及时把花瓶丢过去，分散了那刺客的注意力，否则那刺客要是再刺第二剑，司君墨的性命可见难保了！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看来那豆腐渣的栏杆也不是全无作用，至少误打误撞打开了一个新的求生角度。
这会子四下寂静，江初妍也找不到干净的纱布，只能撕着自己的衣服，替他简单包扎。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下水了，小九也跟着失灵了，反正现在系统毫无反应。
“司君墨，你可千万撑住，你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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