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五章(二)917地块
一个龙湖项目，牵动着各领域经济主体的利益，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要从中分一杯羹。李辉早就按捺不住，动用各种关系想要位置最好的一块住宅地产917号地块。917号地块规划面积20万平米，是临近日湖最大的一块地，地块规整。从龙湖项目立项开始，对经济市场敏感的李辉就开始让田林帮着她运作拿地，同时让胡蝶帮她准备拿地的钱和后期建设的钱。917号地分三期建设，从拿地到开发到个贷，是一个长期的稳定的综合性资产业务。20万平米的房地产开发业务对胡蝶来说是一个大vip客户，不仅可以带来贷款，还可以新增、拓展开发商上下游对公账户，一个房地产开发户能关联30多个对公户，还能带来存款、理财等多种衍生业务。胡蝶安排李清密切跟进917地块，不管谁拿了，都争取围绕917地块设计龙湖项目房地产金融封闭式全链条服务方案，做卫市乃至y省房地产金融服务标杆。如果917地块李辉拿到了，他们做金融服务方案就更加方便一些，有些技术操作还可以在双方信赖的基础上进行创新，如果是卫市外部企业拿走了，金融服务做起来只能按照标准化执行，创新服务没有双方的信赖，不敢贸然尝试，所以，她是支持李辉争取917地块的。
李辉以前没有房地产开发公司，但是田林的表弟有，田林表第的恒健房地产开发公司在全省干了好几个大项目，其中省城的一个项目还被评为“建筑公众信息服务创新奖”，有一级资质，为了竞标917地块，恒健房地产直接把李辉聘为总经理。
李辉还真有本事，917地块被她以楼面地价210元/平米总计4200万元的价格拍下来了。c行拿下了龙湖项目金融服务主承办行资格，李辉拿下了最大的位置最好的917地块，还真是值得庆祝。李辉约上胡蝶和杨康，杨康又约了尹光辉和赵睿淇，五人一大早去了宾阳市北边的挂壁公路。统共一个小时车程，都不带司机。杨康开着他的黑色辉腾32lv6，胡蝶坐副驾驶，李辉瘦，不占地方，和尹光辉、赵睿淇坐在后排，尹光辉要求坐在中间，李辉不愿意，非要自己坐在中间。
尹光辉对李辉坐在他和赵睿淇中间很有意见，发着牢骚：“我和淇爷有些日子不见了。”
李辉搂着他的肩膀，“这也不耽误你俩说话啊。怎么着，你俩还想说悄悄话？”
尹光辉把李辉的胳膊拿下去，说：“男女授受不亲，你别搂着我！”
李辉把胳膊搂的更紧了，“反常啊你！不是你抱着我不撒手的时候了啊！”
“哎哎哎，行了行了，你怎么把917搞到手的？你会盖楼么就去凑乱嚯！”尹光辉仍然刨根问底。
“我不会盖，有人会盖啊！”李辉拖着长腔，“没什么技巧，到210的时候，卫市地产公司不敢举牌，只有我举，就是我的了呗！”
“他们低价定低了吧？”尹光辉说，“不会是故意定的低吧？他们是国有，举牌不能超过上面定的低价。”
赵睿淇说：“你别瞎说！”
尹光辉听见赵睿淇的提醒，嘟噜着说：“那么好的地块，给她个小蹄子，便宜她了。关键是，又不是她的公司！”
“不是我公司也不让我白干啊！我是总经理了，这个项目给我分成的！”李辉在这群人里面也不藏着掖着，“回头一人给你们一套最好的位置，成本价！”
“也行，总比让外面的人拍走了强。”尹光辉酸溜溜的说，“我们这些靠工资吃饭的，这辈子是发不了财喽！淇爷，你要卖画养我哦。”
“你有点正形吧！”赵睿淇说。
“税务局副局长，没钱？谁信？”李辉说，“胡蝶，赶紧给我搞贷款啊！”
“你‘挂牌出让成交确认书’、‘出让合同’都拿到了么？”胡蝶问。
“没呢！他表弟一开始给我吹牛，说尽管拍。好了，我拍下来了，他们钱跟不上了。”李辉说，“只交了拆迁补偿，土地出让金还没着落呢！”
“一点儿都没有么？那还敢来拍地？”尹光辉问。
“有是有一点，不够。”李辉说：“你再给我找3000万。”
胡蝶说：“一共4200万的出让金，你找3000万。给你提成不行，给他们要股份吧。给你股份，我帮你筹资。”
“那不行啊胡蝶！你也得要股份啊！钱是你找的啊！”尹光辉说。
“我干的就是给别人找钱的活儿！人家干啥我都要股份？”胡蝶反驳尹光辉。
“他就是没有坐中间，故意找茬！”杨康接了一句。
“誒誒誒，给你，我给你换过来，你别总和我掐！”李辉起身向右遍挪动，尹光辉一屁股挪到中间，一把抓住赵睿淇，
“淇爷，这趟得给我画一幅啊！我要一幅大山水，把我办公室的那幅字换下来。”
赵睿淇面无表情：“在山里只能写生，画不了大幅作品。”
“我陪你写生。我选一块风景，你写生，回去给我画下来。”尹光辉又向赵睿淇靠了靠，把赵睿淇挤得紧靠车门。
李辉给胡蝶按着肩膀，说：“亲爱的，你想办法啊！我不管了，都时候找你拿钱。”
“你的医废厂抵押了，饭店还没有抵押对吧？”胡蝶问。
“没有，那个抵不了多少钱。”
“能让油田的企业给你担保一下么？”
“我问问，能吧。”
“他们给你担保的话，能多贷一些，等土地证都下来，再把土地抵押贷一笔。”胡蝶把头扭向杨康，一边自问一边问他，“给她再做个信托？”似乎还没有想好，盯着杨康的侧颜目不转睛地想。
“尹局不是说没钱花么，我找黄河信托发个集合信托计划吧？”胡蝶似乎是在问杨康。
“可以啊。”杨康一边说一边递给胡蝶一瓶水，“辉子你有多少私房钱？”
“我？我不知道，我得问问。怎么也得有个十万、二十万的吧。”尹光辉自从坐在中间以后就老实多了。
胡蝶把水盖拧开递给杨康，杨康喝了两口又递给胡蝶，胡蝶把水盖拧上，“你，十万、二十万？谁信？拿出来给917做一笔计划信托吧。”
“我不拿！她又做不了917的主。”尹光辉说，“你想办法实际控制917项目，我给。淇爷，到时候把你的存款也拿出来，挣点宣纸钱。”
“你看看，你把917项目实际控制权拿到了，我给你融资，他们给你信托，钱就解决了。”胡蝶说。
“我和恒健签了协议了，我拍下来土地他们给我15。还怎么实际控制？”
“现在他们不是没钱交土地出让金么？你趁机入主恒健呗。用你提成的钱给恒健增资。”胡蝶说，“哎！有了！你入主恒健，你的钱估计不够第一大股东，再成立个基金，成立个基金和你一起参与恒健增资，基金你把田林拉进来，这样，你俩对恒健就能控制了。”
这一车人，除了杨康听懂了，其他人基本没听懂。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个结构应该在拿地之前谈啊！”杨康说，“拿完地了再谈，不好说。”
“那就看田局的了。”胡蝶嘻嘻笑着，杨康嘴角挑了挑。
“你俩说的啥？我没听懂！”李辉说，“再给我说一遍。”
“我给你翻译吧，就是你能不能实际控制恒健，就看田林是不是听你的！”尹光辉说的也对。
“他听我的呀！他不听我的听谁的？”李辉说，“我还没听懂呢，没法给他说啊！我给他说不清楚，胡蝶回去你给他说去。不行你电话给他说吧。”
“电话说不方便，哪差这一天啊！估计，你入主恒健他没意见，基金就不一定了。呵呵，基金等于外人又分了一杯羹，他们舍得么？”
“不舍得有啥用？没钱，干不下去，以后还想干么？龙湖二期还有地呢。”李辉在做买卖方面真有天赋，抓大放小，
“我知道胡蝶一定是为我好，胡蝶，你给他讲，我让他同意。”
“田局是有眼界的人，估计能行，基金又不占大股，只是给他助力而已。”杨康说。
“那就是，我这钱的事儿，你都解决了呗？”李辉仍然懵懵懂懂。
“我听着是解决了，你好好谢谢胡蝶吧！房子可以不给我们，你得给她留一套。”尹光辉说，“淇爷，咱俩来一套就行哈。”
“什么意思啊？淇爷，他有病吧？”李辉嚷道。
“嗯，病得不轻！”赵睿淇从鼻子里发出瓮瓮的低音。
“行，我只给两套，你们一家一套，多一套都不给！”
胡蝶和杨康同时从鼻孔出气“哼”了一声，都笑了。
李辉说：“我就不该陪你们出来！你俩还真是一个鼻孔出气。”
胡蝶把眼睛看向窗外。冬天的北方山脉，千篇一律的秃。抗日战争的片子里，北方村庄遭到“三光”洗劫的时候，总是会用山上的一颗树做暗哨：“以树倒为信号！”漫山遍野，一棵树倒下来，就是鬼子来了，村民们可以快速抱着孩子、背着粮食、牵着牲口转移到山洞里。一棵树倒下来，在光秃秃的山上是很显眼的，日本鬼子不是眼瞎就是心瞎。
“开的挺快！已经进山了！”胡蝶问，“有硬币么？”
杨康把车减速，答：“下面有。”
胡蝶在杂物盒里巴拉出一枚硬币，摇下窗户，向外扔了一枚。
李辉说：“你们还懂这个？”
“进山敬山，入海敬海，人类敬畏大自然，大自然才能给你看更美的景色。”赵睿淇说，“九弟这是那次去海南的时候学到的。”
“嗯，多亏了几位哥哥教导。”胡蝶说的是真心话，他前面的八位兄长，各自优秀，在各自的领域都是佼佼者，他们的思想、视野、观点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年轻时期的胡蝶，让她看到了卫阳市以外的世界和多元化价值观，“我第一次进庙也是跟着你们，普陀山寺，佛祖威严，十里之外我都感受到肃穆，吓得不敢说话。”
“呵呵，那会儿你还小，才20几岁吧。”赵睿淇说。
“真羡慕你啊！”李辉叹着气说，“一直有那么多人护着你，我从小混的是车队、钻井队。”
“你有一个就足够了。”胡蝶说。
“你不也有一个么？”李辉反驳。
“都比我强，我一个都没有。”尹光辉挨着赵睿淇坐，难得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不消停，“淇爷，要不，我跟着你混？”
赵睿淇不理他。
“你可别！你这混世的，别玷污了淇哥哥的名声！”李辉说，“淇爷，你可别搭理他！”
“你别喊他‘淇爷’，‘淇爷’是我的专属。”尹光辉把脸恬过去，几乎碰到了赵睿淇的胡子茬。赵睿淇屏住呼吸，心咚咚咚地跳的，胡蝶都能听见。
“刚上班，26，十年前。以前也进过庙，但是就是那一次不知为什么，离普陀寺很远就感觉紧张。”胡蝶说。
“九弟有悟性，和佛家有缘。”赵睿淇被尹光辉撩拨地嗓子发干，咳了一下，“咳，能感觉到佛语佛意。”
“把我给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在寺里拉着淇哥哥的胳膊走。”
“为什么会紧张？”杨康问。
“不知道，就是不敢看寺庙里佛的眼睛。当时想的，是不是坏事儿做得太多？”胡蝶自嘲地说，“但是我也不是很坏啊！”
杨康又鼻孔出气笑了一下。
“哎！你是不是那年结的婚啊？”李辉问。
“是，回去以后结的婚。”胡蝶说，心里又想：佛祖难道不同意我结婚？要是有啥话直接明示啊，不然我怎知道这婚该不该结呢。
“那就是了，你没问问观音菩萨，你该不该结婚？”李辉说。
“那儿会儿不懂啊！我又不信佛。”胡蝶说，“什么该不该的，做过了就是该，不做永远不知道该不该。”
尹光辉岔开话题：“我这也看不见，康子，走到哪儿了？”
“快到绝壁公路了，我一会儿停下来。咱们来得早，没车，可以多呆一会儿。”
“这么快！”尹光辉说，“康子向来快手，一日千里！”说完自己又“哈哈哈哈哈”坏笑起来。尹光辉这种肆无忌惮的开怀畅笑感染了一车人，都知道他是坏笑，李辉接了句“就是鞭长莫及”也“哈哈哈哈”地陪着大笑。赵睿淇拍了一下尹光辉的大腿，示意他过分，仍然没有止住他的坏笑。杨康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口无遮拦，嘴唇摆出“草”口型专心开车。胡蝶忍住没笑，又看向窗外。
胡蝶在临悬崖的这一侧，看着有点恐高，忙把脸又扭过来，看了一眼杨康。
杨康感觉到了她的胆怯，说：“不敢看就别看，看前面。”
“不是。”胡蝶嘴硬，“远处仙气缭绕，也许真的有仙子在这里修炼。”
“你来了，站在其中，就是仙子。”杨康想缓解她的紧张。
“哎哟……”李辉羡慕了，“这小嘴儿会说呦！”
赵睿淇说：“杨康是个浪漫的人。”
尹光辉：“他，是浪，不慢！”
“浪啊！”李辉说，“他长这么好看，又有钱，不浪没天理啊。”
“嗯，你问他敢去图书馆不？上学的时候，他一去图书馆，管理员就紧张。没人看书啦！一会儿周围就坐一圈女生。”
尹光辉大概是故意揭杨康老底，说给胡蝶听，“我们宿舍，天天有吃的，各种水果、饮料，高乐高、健力宝！他没空喝都让我们给喝了。毛衣、毛裤、毛背心，围巾、手套、棉线帽，全是手工织的呀！球场，哎呦，他别出现，他出现了比全省篮球联赛都热闹。那个白色毛背心，那个谁织的，刚开始穿着打，脱了毛背心……”
杨康说：“到了，下车。”
“哪儿到了？”尹光辉说，“这个地方不好看，再走一点，前面那儿宽。”
这个地方大家都经常来，杨康其实也没有停车，只是想制止他说话。大家都愣了一下，赵睿淇又掐了一下尹光辉，尹光辉才醒过神来，“啊！你个骗子！哎，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没人理他，只有胡蝶对他的话题感兴趣，胡蝶提示说：“脱了毛背心……”
“脱了毛背心，一群女生就开始尖叫。现在追星的小孩儿，都不如那帮花痴女学生叫的欢。我去球场都不是为了打球，也不稀罕看他，我是为了听女生叫唤去的，那个……”
赵睿淇已经拧开了一瓶水直接塞到尹光辉嘴里，尹光辉嘟噜着“我不渴……”被灌了半瓶水。胡蝶扭头看看他，问：“你们宿舍的吃的喝的，为什么没空吃没空喝？”
“啊？！”尹光辉被问愣了，不知道这句话从哪儿说起，因为胡蝶的话漏了一个主语。
“他忙啊！你想，那么多织毛衣的，哪个他不得去回个礼啊！”
“怎么回礼？”胡蝶问。
“这个……这个不能说。”尹光辉故弄玄虚，“我也不知道啊，他一天天的不在宿舍，不在教室，我不知道。”
胡蝶莫名其妙的吃醋了，生气了。
赵睿淇对胡蝶说，“他满嘴胡诌，你也信！”
好在到了挂壁公路最宽的地方，大家下来看风景。
挂壁公路位于太行山南麓万仙山，赤红色的悬崖高越百米，远观就像岩瀑石幕。他们现在的位置在绝壁长廊，因为是当地村民用传统工具打凿出来的，看起来浑然天成，与自然景观连在一起，就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作品。当地村民老一辈的付出换来了下一代的幸福，挂壁公路引来40多部影视剧在这里拍摄外景，村子也被誉为“华夏影视村”、“中国第一影视村”，中央美院这类100多所艺术院校把万仙山定为写生基地，每年有数万名学生在这里临景习作，被书画名家称作“华夏奇观”。
挂壁公路从外面、上面、侧面看最壮观最震撼，站在悬崖边上只能看到对面的山，视野被遮挡，看不到更多山林美景，冬天更是单调，只有峭壁林立，干枝上挂的寥寥的红色的柿子是最好看风景。
大家纷纷下车舒展四肢，尹光辉背着当地的民谣：“层层石阶级级险，辈辈出山步步难，悠悠岁月年年走，嘘嘘喘息声声叹……淇爷，后面是啥？”
“赳赳硬骨拳拳心，叮叮铁锤当当钎，铮铮盟誓谔谔言，爷爷不叫孙孙攀。”他们五个人里，赵睿淇来的次数最多，每到换季的时候或者异常天气来的最勤，对这里最熟悉。
尹光辉递给杨康一颗烟，“你辛苦，抽一颗吧。”杨康看了看周围，“山里不让抽吧！”
“这儿全是石头，没事儿！”尹光辉给他点着一颗，烟熏到了他的眼睛，眯着被烟熏的眼看向胡蝶，这无意中扮酷的样子有点迷人。
胡蝶和李辉站在悬崖边上往下看，被杨康喊了一句：“你俩往里面站！”然后走过来，“两人不看井，不知道么？这里连个栏杆都没有。”
“嗨！你别欺负我没文化。我还能害她怎么的？”李辉用脚踢着杨康。
“你以为你是好人？”杨康一边躲着一边把胡蝶往里面拉。
“你俩欺负我，我找他俩去。”李辉悻悻地离开。
胡蝶被拉回来又往外走了一小步，似乎只有站在崖边才能感受到绝壁公路的惊艳，“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偷懒了。”
“怎么呢？”杨康把烟踩在脚下拧了拧。
“他想睡觉。你看，这里的山顶有一大块一大块的平地，和其它地方山峰林立不一样。”
杨康笑了，“你这脑洞！女娲有偷懒的时候没？”
“有啊，女娲偷懒的时候用脚踢出了尹光辉，”胡蝶自己把自己逗笑了,“思春的时候捏了你。”
“为什么我是思春的时候？”
“你花啊！穿不完的毛衣毛裤，喝不完的健力宝。”
“哦！”杨康心头一喜，看来还得感谢尹光辉这个大嘴巴，“那你是什么时候捏的？”
“喝醉的时候。”
“为什么？”
“因为我天天泡酒场。”
杨康笑出了声，“别这么妄自菲薄，你是工作需要。今天想怎么玩儿？”
“爬山吧。好久不活动了。”
“行，一会儿直接开到村里，找个山头爬。”
上车后，杨康说：“冬天山里也没什么看头，爬山吧。”
尹光辉说：“我不爬，爬的累死。我陪淇爷写生。”
赵睿淇说：“写生也得找一处地方。”
“那没关系，我陪你。”
“意思是你俩单独行动喽”李辉拍着胡蝶的肩膀，“你们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在山里乱转，我跟着你俩呗！”又嘟囔了一句，“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四个出来！”
“是你要出来散心的，人也是你召集的，你还发牢骚！”胡蝶知道，李辉就是想讨她开心，送礼显得生分，送钱显得更生分，胡蝶又没有其他的软肋给她拿着，只能拿杨康哄她。胡蝶有了积极性就能想办法给她找到钱。是而实际上，胡蝶也想用917地块做金融创新，即便是李辉不求她，她也会主动给她设计方案，唯一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李辉基本没用自己的钱就拿到了917地块。
“你要是不想爬山，自己在山下喝茶也行。”杨康忽然说了一句。
“这是最后一次！我要是再陪你们出来我是鳖孙！”李辉气恼地锤着尹光辉。
“他说的你打我干啥啊！”尹光辉往赵睿淇身上躲，一车人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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