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八百里云梦泽

八百里云梦泽。

        《汉阳志》："云在江之北，梦在江之南。"合起来统称云梦。

        司马相如在《子虚赋》里说："云梦者方八、九百里。"

        春日的暖阳照射大地，微风拂面，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有一渔船飘荡其中，船上有一五十多岁老翁，身披蓑衣，撒开渔网，再拉起来，便有四五条鱼儿，老翁心满意足地一笑：“差不多了，回家咯。”

        老翁拿起一只竹筏，轻轻地慢悠悠地划在水面上，渔船从湖边划进一条小溪，逆流而上，船儿穿过两座山，在一块小沙滩边停下来，老翁将两根手指放在口里，对着山上吹了一声口哨。

        这时，五个小孩从岸边的杂草中窜了出来，欢快地朝老翁跑来，领头的小孩光着上身，就穿一条裤衩，大约十一二岁，他挥动手臂，似乎在指挥着千军万马往前冲锋。

        他后面跟着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都是八九岁年龄，粗布衣裤，光着脚丫，跟着前面的大哥哥一起飞奔。

        再后面就是两个更小，跑起来也特别吃力的男孩，只有六七岁的样子。

        五个小孩来到渔船边，老翁已经将十来条鱼儿串上了茅草，从鱼鳃穿到鱼嘴，几根草串一条鱼儿，老翁将其中五条递给年龄最大的孩子：“岳儿，五条能背得起吗？”

        最大的孩子叫赵岳，他往胸口一拍，说道：“太简单了。”

        “肥叔，我也要，我也要……”两个小一点的男孩女孩也异口同声地喊着。

        鱼翁肥叔一脸笑嘻嘻地回应：“川鸿和清清每人提一条。”

        肥叔整理好渔网，背在背上，赵岳也背起五条大鱼，赵川鸿和赵清清则每人提一条，另外两个小屁孩就一旁跟着。

        “回家喽。”一大五小走进一条小山路，消失在森林里，只留下一条小船拴在沙滩边上的一块石头上面。

        穿过一条石缝，一块平坦的土地展现在眼前，一排房舍大约有七八个茅草房。房前有一些田地，春后种下的稻谷绿油油的铺在地里，房屋边上还有一些桑树、柳树，更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一片竹林。田间小路交错相通，有几只鸡鸭在到处找寻食物，山上的鸟儿也叽叽咋咋叫个不停。在田野里有四五个人来来往往耕种劳作，将稻田里长出来的杂草一一拔出来，然后深深踩进泥巴里，个个都安适愉快，自得其乐。

        这个村庄叫赵家庒，庄主赵亦风，他的两个儿子赵亭漪和赵亭澜，背起五条大鱼的大哥是赵亭漪的儿子，八岁的赵川鸿和赵清清是找亭澜的儿子女儿。

        赵亭漪和妻子高露，赵亭澜和妻子刘渔，负责从山上砍竹子回家，编织一些凉席、提篮、箩筐、背篓之类的东西。

        有个叫许福的会将赵亭漪和赵亭澜编织的这些工具挑到村外面集市上卖掉，换一些盐巴、布料、零食回到村里。他的妻子是刘渔的妹妹，叫刘乐，他们的儿子叫许富，五岁多。

        还有一家三口，主要负责农田谷物种植，男人叫湛利军，妻子张七侠，儿子六岁，叫湛海波。

        赵岳、赵川鸿、赵清清、许富、湛海波便是赵家庄仅有的五个小孩。

        渔夫肥叔带领着这五个小孩提着云梦泽打来的几条鱼儿刚一进村，便被一个长须老者拦在路上。

        老者一脸严肃，右手持一柄戒尺，有节奏的拍着左手手心，他站在石缝出口的路边，盯着眼前出现的六个人。

        他停下拍打手心，用戒尺指着赵岳说道：“老夫刚刚去了一趟茅厕，你就带着他们几个偷偷溜走了，还把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哎，袁林，你别老是……”肥叔刚准备说话就被这个叫袁林的老者打断。

        “还有你，打渔就打渔，不要整天带着孩子到处野。”

        “哎，你个老头子，别以为读了几本书就不得了，你信不信我一巴掌就能把你拍进泥巴里。”

        肥叔刚刚把话说完，袁林的戒尺就朝肥叔的头上飞了过来，幸亏肥叔身手敏捷，一把抓住戒尺。

        肥叔笑嘻嘻地说道：“得了，袁先生，还您的戒尺，孩子给您带回来了，我这就去杀鱼。”说完肥叔就把赵岳他们几个的鱼提到自己的手上，然后朝着孩子们做了一个鬼脸就朝着厨房走去。

        赵岳嘻嘻一下，说道：“袁先生，接下来做什么？”

        “给我回课堂，继续练字，赵川鸿，你比他们几个多写五版。”

        赵川鸿一脸无辜，说道：“为什么啊！”

        一老五小便朝另外一间茅屋走去。

        不久屋内便传来稚子朗朗读书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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