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风灵郡城，厉家府邸之中的一处幽静宅院之中。

        “先生，来尝一尝，这种名为飘雪的美酒，只有我们大夏王朝的王都才有的，别的地方是品尝不到的啊！”

        坐在我对面的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正是这风灵郡城之中的镇守者厉春秋。

        厉春秋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老人，身上没有丝毫强者的气息，甚至于我都能清楚的感应到他那已经衰败的气血了。

        如今的他，已经是一百三十岁的高龄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老人绝对是长寿了，但是对于突破了洞虚境之后的强者来说，这样的年龄还是太年轻了一些。

        儒门和其他的修行体系强者不同，即使是历史上最强的儒门强者，也没有突破过两百岁的这道坎。以我从厉春秋身上的衰败气血推断，他最多还有十年的寿元。

        我品尝着厉春秋给我倒的美酒，赞叹说道：“厉先生所言不虚，此等美酒李某还是第一次喝到，甘柔香甜，极品佳酿啊！”

        我本想称呼他为前辈的，但是厉春秋死活不愿意，还说若是按照我的年岁来看的话，他应该称呼我一声前辈才对。

        毕竟，我之前跟厉风等人扯谎，说自己闭关修行无数年，如今的世间桑田沧海已经不是我熟悉的那片天地了，在他们眼中认为我是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了。

        几番推辞下，我们最终皆是以先生相称了。

        在闲聊的过程中，厉春秋讲述了风灵郡的诸多事情，讲述了大夏王朝的整体环境和周边的一些其他王朝。虽然其中的一些事情我已经在黑塔之中的诸多记载之中知晓，但是厉春秋讲述的关于人族那边的诸多王朝的情况还是让我震惊不已。

        比如，在人族广袤的大地之上，足有数百王朝林立。大夏王朝在我看来已经很不小了，就算是我们华夏那边都比不上大夏王朝的面积，但是放在人族大陆这片天地之中，大夏王朝只能算是中等王朝。

        这片大地上最大的王朝面积，足足能比大夏王朝还要辽阔几十倍，其中的强者如云，甚至有人仙境的强者坐镇王朝之中，那样的画面是我无法想象的。

        同时，从厉春秋的口中得知，甚至有的王朝以道门或佛门为尊，一国境内皆是道门或是佛门之人，那样的王朝也是我同样想象不到的。

        “儒门势力应该比道门和佛门都强一些吧？”

        我好奇问道：“如今的天地之中，难道就没有儒门强者组建一个王朝？”

        闻言，厉春秋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儒门修行之法和其他修炼体系不同，没有太多的寿元支撑，一旦真的形成那样的王朝的话，代代更迭会很快，如此一来难免会让王朝加速衰落崩溃。同时，王朝之间的争斗也太多频繁，儒门学士大都需要将心力放在诸多经文之上，实在是没有时间去跟别人勾心斗角……”

        说这番话的时候，厉春秋明显有些唏嘘感慨了，似乎被什么事情伤了心似的，老脸显得有些黯然。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心叵测难明，很多时候确实会令人感到厌烦失望！”我轻声感慨着。

        厉春秋点了点头，喝了一大口酒水，轻叹说道：“就像此次大夏王朝召集诸多郡城的镇守者，商议之事就是因为大夏周边领土被人骚扰进犯的事情，同为人族，不想着怎么驱除妖族孽畜，反而内斗不断，着实令人感到失望啊！”m

        对于大夏王朝面临的麻烦，我着实没有多少的兴趣，毕竟我刚来这片天地没多久，对于这里还没有多少的归属感，人族王朝之间的矛盾什么的我不想理会。

        我抿了一口酒水，岔开话题说道：“前段时日，我在黑塔之中翻看一些古籍，在其中的一本野史杂谈上面见到了厉先生的随笔，挺感兴趣的……”

        当我把前段时间在黑塔之中看到的那几段文字说出来的时候，厉春秋的脸色微微有了一些变化，随后就苦笑着说道：“年轻气盛之时所留的一份随笔罢了，没想到竟然被先生翻了出来，不错，当时厉某看到那份野史杂谈的时候着实被气得不轻，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无能狂怒的在上面留下了那么一段话发泄一下……”

        我轻咳一声，微笑着说道：“厉先生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能跟我讲一讲关于那段人族最黑暗时期的往事？”

        厉春秋有些诧异的看着我，轻声说道：“先生对那段历史感兴趣？”

        我点点头，轻声说道：“实际上，我是对那位曾经挽救了人族的无上存在感兴趣，可是却找不到关于那个人的记载！”

        厉春秋幽幽说道：“当然找不到了，关于那个存在，只有儒门之中流传一些记载，并且那些记载还都是禁忌的存在，只有极少数一些儒门之人才能接触到。当年若不是师父他老人家喝大了说漏了嘴，我都不知道这回事呢！”

        “曾经发生在上古时期的那段历史，现如今留下的关于其中的记载，已经被删改了很多，宣扬了道门的伟岸，宣扬了佛门的慈悲，宣扬了儒门的公正大义，但是唯独抹去了那个人的身影，这也是让老夫一直感到意难平的事情……”

        “人族发生的那段至暗时刻的历史，足以追溯到数万年前，想必先生在那个时候还没诞生吧？那个时候，这片天地已经被妖魔占据了八成以上，人族之中那些至强者战死，就像是身处虎狼群环绕之中的一群小绵羊，最终难逃被屠戳一空的命运了……”

        “而就在那危机时刻，一个人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硬抗了数位妖帝强者，并且将他们尽数斩杀。那个人所施展的神通术法，是当时的人族从未见过的，不论什么级别的妖魔，在他的手中都撑不到几个回合就被葬掉了……”

        “或土葬之术，瞬间将其强大的妖身归化大地泥土之中，肉身魂灵瞬间湮灭。或水葬之法，将其葬身之中后，那一方水源中的灵力瞬间增加不少，而被葬的尸身则是瞬间消失……”

        “据说，那位最强的手段，是以逆乱空间为根基的空葬之术。直接撕裂一方空间，将其对手扔进虚空之中，让其保持着魂灵的清醒，但是却只能永恒的漂流在混乱黑暗的虚空之中，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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