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就这样而已吗
晨曦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不可置信。
陆璟言也愣住了，虽然下意识握了握手，却说不出话来。
他身后的女人轻轻走上前来，拉上晨曦的手。
“顾总，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晨曦总算缓过神来，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
“……诗瑶，是你！”
余诗瑶也眼含泪水，她换了发型和装扮，让晨曦根本一下子认不出来。晨曦实在无法将之前那个女强人模样的女孩和眼前这个性感端庄的成功人士联想在一块儿。
“你……为什么……”
晨曦的心中大概有一万个问题向问他们。可很明显他们并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奇怪。
诗瑶转身拉着男人的手臂，走到晨曦面前。
“顾总，我要先跟你道歉，我没有去托德集团，刚到意大利的时候我就碰到了澄忆，这段日子，多亏有他帮我照顾我，所以，我现在是展澄忆总裁的总裁助理，当然也是……”诗瑶顺着展澄忆的手臂拉上他的手，两人十指紧扣，晨曦的心脏一阵揪痛。
诗瑶调皮地笑着说道：“女朋友。”
眼前的一切让晨曦彻底慌乱了起来，理智告诉她，时墨川已经死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和时墨川没有两样，他说过，自己的名字，是展澄忆。
“你好，顾总，听诗瑶时常提起你，以前承蒙你的照顾。谢谢。”
晨曦知道此刻的自己，脸色一定很难看，她擦干眼泪，将即将要喷发的情绪降至最低。她知道时墨川是一个厉害的人，但他绝不会厉害到可以像现在这样自然而又不着痕迹地表演出不认识晨曦的样子。
晨曦决定走近一步仔细看看墨川的眼睛。当年墨川的一只眼睛因为晨曦失去了视力，那种蒙上了一层雾的蓝灰色瞳孔任何人都无法乔装出来。然而晨曦刚要迈出步子，陆璟言抢在前面。
“是啊，展总。我是维诺集团项目总监，目前在姜氏集团担任中意合作项目第二季的负责人，请多指教。”
陆璟言轻轻压着晨曦的手臂，示意她忍耐和冷静。晨曦已经在无数次地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感了，可无数的疑问却即将冲出喉咙爆发出来。
晨曦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两个人相像到这种地步，那些细节动作，微笑和抬眼的所有表情……怎么可能会如何相同呢？
晨曦还在胡乱想着，陆璟言面不改色地跟展澄忆哈拉起来，澄忆时不时侧过头跟诗瑶耳语两句，诗瑶幸福洋溢的表情让晨曦更加混乱了。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下周请您务必到姜氏来，我们具体详谈。没问题吧，顾总？”
陆璟言说完转头看向晨曦，把她从愣神儿中叫了回来。
“什么？”晨曦慌乱地看着璟言，璟言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示意晨曦控制情绪。
“哦，好的。”
晨曦脸色苍白，挤出了一个微笑。
展澄忆突然上前一步，走到了晨曦面前，晨曦的心脏紧张到要跳出嗓子。
“顾总，展胜集团刚刚入驻F城，您是姜氏集团和亿源集团的主理人，日后还需要与您多多沟通。今天我拍得的那副作品，看得出也是您的心头之爱。我展澄忆不喜欢夺人所爱，就当我的见面礼吧。请您务必收下。”
晨曦吃惊地看着展澄忆，他的瞳孔是正常的深棕色，即便在没有照明的地方，她也能分辨出那不是曾经时墨川受过伤的眼睛。
晨曦的情绪还没有平复，展澄忆的话让晨曦再次皱起眉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随便便把价值200万的东西说拱手相让就拱手相让的。何况还是这样一幅特殊的画作。
“你知道这位作者吗。”晨曦不甘心地询问道。
“你是说《子》的作者？”晨曦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紧紧地盯着展澄忆的脸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应和动作。
展澄忆继续说道：“我只知道作者是一位长期在瑞士生活的意大利籍华裔画家。”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拍得这一副？”晨曦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咄咄逼人，她无视了陆璟言阻止的动作和诗瑶疑惑的表情，只希望展澄忆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然而展澄忆微微一笑，那笑容让晨曦再次心脏漏跳一拍。
“我喜欢艺术收藏，恰巧这副作品的色彩是我喜欢的风格罢了。”
“就这样而已吗？”晨曦急切地发出问题，已经不在乎自己的语气有多么的奇怪。“就这样而已。顾总……是有什么想问的？”
“你确定吗？”晨曦咄咄逼人起来。
“顾总，你怎么了？”诗瑶也走上来，关切地看着晨曦。
陆璟言赶紧拉住晨曦的手，轻轻安慰。
“最近姜氏集团事务繁重，相信顾总太累了。既然约好了，我们就不打扰展总了，下次再见，您先忙。”
展澄忆微笑向陆璟言示意，拉着诗瑶离开。
诗瑶也走上前再次握了握晨曦的手说：“顾总，我们回头再约，你保重身体。”
两人从晨曦的身边走过，那种熟悉的感觉几乎让晨曦快爆炸了。
晨曦望着两人越走越远的的背影，整个人突然像疯了一样，她挣脱开陆璟言的手，赶忙追了上去。
“晨曦！”
陆璟言知道晨曦要做什么，赶忙跟上去。
电梯口，展澄忆和诗瑶正在等电梯，走廊上还有一些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晨曦顾不上那么多了，对着澄忆大喊：“时墨川！”
声音在空气中迅速蔓延，晨曦以为展澄忆一定会有所反应，然而他们仿佛没有听到，仍然在自顾自的说话。电梯叮地出现了，诗瑶走进去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的晨曦，赶忙轻轻拦住电梯门。
“顾总，要上吗？”
展澄忆侧过头看着她，眼神除了礼貌和优雅，并没有自己熟悉的那种温柔的情愫，可无论从任何的动作还是微表情，这根本就是时墨川本人没错。
陆璟言紧紧拉上晨曦，对诗瑶说：“你们先走吧！我们回头再见！”
诗瑶点了点头，电梯门缓缓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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