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无常黑白不寻常
无常黑白不寻常
思念夫君倍感凉
下面是：谢公山下留诗仙，李白墓。作者是：白居易。但见诗文曰：“采石江边李白坟，绕田无限草连云。可怜荒垄穷泉骨，曾有惊天动地文。但是诗人多薄命，就中沦落不过君。渚苹溪藻犹堪荐，大雅遗风已不闻。”
这居易七律，足表苗裔对李白的仰慕心情，以及对李白的思念。也想唱和一首，以表心意。有道是莫要空手而来，空手而去，更何况还是有任务在身。
哪怕花上七天七夜，苗裔也要咏出个小绝，何况苗裔咏出五律：
“生前不见君，死后痛挠坟。
可叹魂飞远，初游梦为君。
不知君去处，但见古歌云。
落魄终归土，浮生独好文。”
咏出此首，高阳在一旁早已唤出青羽，他不知道这首律诗又会引来什么诗怪。
苗裔的心却依旧莫名惆怅，没有进入作战的状态。
“想什么呢？赶紧唤出青羽。”高阳担心。
一阵凤鸣，又是鸾鸣凤和，却不见诗怪前来，他们也不知是何故。
“不用等了，是李白墓诗气太重，诗怪不敢前来。”诗精灵有气无力道。
“你怎么不早说啊，害得我们瞎等半天。”高阳骑乘到三青鸾鸟背上，“下一站是哪？”
“你下来，青鸾鸟交代，诗赋完，要祭拜一下李白墓，才能走。”
祭拜完后，他俩唤出青羽，穿入云颠。
在云间飞行时，忽然刮起大风，电闪雷鸣，下起大雨来。他们无奈驾着三青鸾，往低处飞，生怕被闪电劈着。
易安墓位于扬州境内，扬州历史堪绝，文化璀璨，兴盛商业，尽产人杰。真是个好去处，环境宜人，景色秀丽好个美，果真让人陶醉。
而清照墓，略显寒微。墓旁有石碣。碣上有一行正楷书大字，镌着：易安居士，京东路提刑李格非文叔之女，建康守赵明诚德甫之妻。自少年便有诗名，才力华赡，逼近前辈。在士大夫中已不多得。若本朝妇人，当推文采第一。
作长短句，能曲折尽人意，轻巧尖新，姿态百出。可见易安非凡，才力华赡，亦是苗裔久慕而不可攀，可叹生无妙花之笔，与其易安相差甚远，甚远。今为表钦慕之意，需用晁补之声声慢，这也是青鸾鸟有意交代的，苗裔词曰，“
群贤失哑，百花暗色，常出羞语惊言。别院深思灵慧，尽妙花言。读来神魂绝恋，好多年、忧思栏杆。逐泪远、奈何情飞溅，再见时难。
容易忘乎所以，原谅我、今飞天外寻安。可叹几千年过，不忘前贤。死也追怀逸致，到扬州、祭拜怜怜。只怜惜、不能亲相见，一代词仙。”
高阳听完后，不禁感叹，“妙哉，妙哉，此生若得才女相伴，也不枉此生行。只可惜千古一个。苗大诗人啊，你心意至此，以表惋敬。而我呢，真的想得这样的才女相伴，言若有冒犯，还望雅涵，况且我尸骨，远在青山隐。绝非非想，非非想，心明如镜。只怜惜，世人虚情笑，不敢像我这般吐真言，倘若我生能见易安，定是爱她的。如今魂飞天外，真是难为情，倘若我能死而复生，我一定好好爱眼前这位才女，苗大诗人也！”
“你这唱的是什么调，你也不害臊？”苗裔有些无语，没想到他也酸溜溜起来。
奇怪，易安墓前也没有诗怪前来。
拜完易安墓，又转向屈原墓。苗裔有诗为证：
“拜罢词宗转瞬间，独行诗祖汨罗山。魂飞玉笥东边地，泪洒湘江北岸湾。”
每逢端午，泪罗江两岸，村民纷纷踏来，行船点花灯，祭念屈原。苗裔此时在屈原墓前感叹道：“
松月呵霜夜，罗江葬大夫。
行船千里祭，推泪万人呼。”
“屈子忠于怀王，其心日月可鉴。即便怀王三番五次猜疑屈子心，极其不信任，以致放逐，任然忠于怀王。有人说愚忠，也有人说赤诚。照我而言，怀王本心不坏，只是身边小人太多，难免忠言逆耳，小人得志。最终屈原遭排挤，而被放纵。楚国亡，屈子心也亡，后继投江去。”咏完诗后，苗裔不忘给高阳科普一下。
“此地不能久留，心情太沉重。怕随屈原投江而去，魂飞散，魄也空。实不能断送此地，还有许多前贤墓，待我祭咏。”苗裔想了很多，随后又与高阳寻杜甫墓，杜甫墓传说众多，或墓、或冢全国竟有八座之多。
真让人感叹，墓其多，何处寻？就近襄阳拜罢，也赋有诗：“
生前漂泊居无处，死后流离墓葬多。
湖北湖南争圣地，风天雨地唱悲歌。”
“赋得好，杜甫我知道，我了解他，他真的是颠肺流离一生，让人好生难过。”高阳接着赞道。
可苗裔不以为然，“即便他一生颠沛流离，至少前有诗仙太白为伴，知音可寻。奈何我苗裔一生孤独，与明月相伴，空长叹。”
“我不是在陪你吗？空气吗？”
“不是空气，是魂。”
“刚才一首是感叹杜甫一生，这首就来一首赞歌吧。”苗裔故为诗圣杜甫题绝一首曰：“
子美精工诗格律，上年尤喜句兼容。
诸家不及空长叹，举国同云达顶峰。”
“杜甫诗多以丰富多采著称，时而雄浑奔放，时而沉郁悲凉，或辞藻瑰丽，或平易质朴。擅长律诗，及新乐府诗体。”
“为人性癖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便是杜甫严谨创作骨风，在文学史上，即“诗仙”李白之后又有“诗圣”之称的他。
“心情沉重兮，悲怜诗人多无力。武不能武，惟有文可怒记。纵观前贤，惟有杜甫诗可称史记。”
苗裔忧忧自咏，不可自拔。
忽一阵白烟，冒出一人，此人又瘦又高，穿白衫，一手执把薄扇，一手提个茄子。手里茄子可勾魂魄。高阳大叹不妙，惟恐是白无常来勾魂。果真不假。但见那，“
白烟飘出鬼，高瘦白衣穿。
双目翻云朵，勾魂去九泉。”
高阳见罢，十里开外，魂不由自主潜逃，都忘记唤出青羽。苗裔看着高阳跑了，也跟了过去，白无常穷追不舍。
只见两屡轻烟，一前一后山间穿梭，飞过树林、湖泊、山川、长江、黄河。
最终白无常开口道：“前面那人莫怕，我知你名高阳，由于你心愿未了，魂才会久留人间。还知你身边这位姑娘，在异世，也酷爱吟诗，穷极一生，也不忘坚持。今日前来，实为带你回去交差。但见你与身边这位姑娘近日之举，实在让人感动。白我不才，也颇爱诗词。今日这位姑娘若为我写诗一篇，我便缓些日交差也罢。”
听完白无常话，高阳魂也镇静许多，他偷偷拿出青羽，没想到白无常竟然不怕。
“青羽对我已无用处，五十年前或许对我有用，现在我不怕它了。”白无常道。
高阳那么细微的动作，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苗裔很快回过神来：“可真没想到鬼也喜欢诗，为表感激你不抓高阳之情，理当赋诗一首而送之。”寻思片刻，便有诗文曰，“
“
白衣使者心温善，偏爱诗文品质仁。
缓友投胎当报谢，感其惜友值勤真。”
诗罢，一诗怪，长得似白衣使者白无常，只是没有白无常大，悄悄飘过来，白无常薄扇一扇，“区区诗怪，当我白无常好惹。”那诗怪便化作一缕气，消失了。
白无常听后心欢喜：“这么短时间内，竟能咏出，真不愧才思敏捷，还从未有人如此称赞我，好诗，好诗。我这就饶你们去。不过得提醒你，我值白班。晚间由黑无常负责，一般夜间子时，他会前来抓高阳。黑无常脾气怪，不好相处，你们自小心便是。”说罢，化作一缕轻烟消失了。
随即苗裔又带着高阳去拜祭诗佛王维墓、王维位于省蓝田县辋川乡白家坪村东六十米处。
高阳夜间变得有些提心吊胆的。现在黑白无常都不怕青羽，真担心被带到阴间投胎转世了。苗裔却心里后悔拒绝了黄飞莺的邀请，但又感叹不救高阳就是不义，毕竟高阳也曾救过他，就是张打水那一次，不过说来都是泪。
长庚到达时王维墓时，已是夜晚，果真遇到黑无常前来索魂。但见那：
“黑衣使者，真吓人。面目凶煞，很认真。左手拿剪刀，右手拿红绳。一身黑麻衣，真破旧。身子一动，见灰尘。走起路来，后跟四黑灵，拳头大，圆球身。”
“高阳莫怕，我来也只是看看你，听说你朋友为小白写了首诗，今个儿你朋友为我写一首诗，我也放了你，缓些日子去交差。倘若写不出来，我便抓高阳魂会去交差。”黑无常皮笑肉不笑的说。
“怎么你们这些鬼都喜欢诗来了？”苗裔感到这个世界真好，能写诗还能解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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