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浮生一梦，大道三千 二
“小子，”好好瞅墨少秋一眼，雪玲珑郑重起来，“你确定这酒，要请我们喝？”
墨少秋点头，还说了番道理，“这世上除了鞋子和女人之外，好东西不就得和好朋友分享吗？我连杯子都准备好了。”
说着摆出来五只相当精致的酒杯，分量二钱一杯。
但摆出来之后，墨少秋尴尬了。
数这里，六个人，自己却只准备了五只杯子，这是要看不起谁呀？实在是没料到在此还藏了个雪玲珑。
正在这尴尬之际，叶天歌再一次替他解围，“我用这对杯子吧。”说着亮出了两只很有年代感的小杯子，银制的，分量也是二钱一杯。
这时，红儿主动，想要为大家来筛酒，叶天歌拿走了瓶子，制止了她。
“我来吧，你来的话，这酒怕是得洒了。”
红儿莫名，点点也没听懂，倒是墨少秋一听，就知道叶天歌肯定喝过类似的东西，雪玲珑就更别说了，人家摆明知道。
至于小绿嘛，她早就用眼睛看到了瓶子里的酒液是漂浮的，反而是空气沉在下面。
撑开领域，用灵力罩住这一方空间，叶天歌筛出了七杯酒，至于多出的那杯给谁，给死去的师父。
倒完之后，叶天歌小心看看，瓶子里大概还有三杯，也就是六钱的样子——事实这一瓶就二两，真心不多。
他把剩下的全部都还给了墨少秋，同时附赠一句话：“这一杯，算我欠你个人情。”
说着，他把领域空出一道缝隙，让一杯酒飞了——“敬师父。”
接着看看自己身边的几女，主要是红儿、小绿，和点点，“你们先喝吧，记住要谢谢人家。”
三女不明所以，只是依言谢过之后，把酒喝了。
下一秒，三女短暂的失神，再睁眼，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叶天歌知道她们经历了什么，却并没说破。
接着，在他的照看下，墨少秋和雪玲珑也把酒喝了。
刹那间梦醒之后，墨少秋显得很茫然，而雪玲珑眼泪唰的就落了下来，哭得那叫一个激动。
叶天歌伸手去安慰，雪玲珑却“啪”的一下拍开他手掌——“别碰我！！”
叶天歌愣愣，赶紧用七魂杀剑术之中的惊魂剑小小的刺了雪玲珑一下，“是我。”
雪玲珑这才回过神来，看清自己的眼前是叶天歌。
发现自己哭了，她飞快的擦起了眼泪，偷偷将心绪调整一番，这才换上了笑脸，“夫君你喝吧，我看着你。”
叶天歌点点头，端起那小酒杯，一口把酒喝了。
下一个瞬间，眼前的景色变幻，赫然回到了四年之前。
“噼啪！”这是篝火燃烧的声音。
篝火旁，坐着师父和自己。
突然，师父于清野和他说话了。
“叶子，我想了很久，你还没有娶妻，要不这次上天，你就别去了吧，留下来找个好老婆，搞大她肚子，一起好好地活着。”
听着，曾经的自己摇头，“我不知谁会看上我，算了吧。”
于清野听笑了，“傻小子，这天下这么大，你多走几个地方，总会有姑娘瞎眼看上你，不知你师娘就是这么看上我的吗？我都没追她。”
“那等回来之后吧。”他如是说。
于清野沉默，而后看着篝火叹道：“此去十死无生，你我不一定有机会活着回来呀，叶子。”
“那就与师父来生再做师徒好了。”
于清野看他，突然豪迈的拍起了他的肩膀——“好！那就来生再做师徒！”末了又打趣，“不过我倒希望你是我儿子，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于清野变得惆怅起来。
“叶子，你可知此去是为何？”
“为师娘报仇。”他干脆道。
结果师父却摇头，“傻瓜，仇恨哪能作为人生的信念啊？”
他沉默，思考着，再也没说话。
枯坐了好久。
四面八方来人了，显然大家约好了时间，在这里聚头。
“于老鬼，你咋每次都先到啊，一点都不守时，暴露了咋办。”
“那我就提前给你们报信呗，哈哈。”
等人到齐之后，之前那人再一次说话，“于老鬼，此次上天由你领头，出发前，你还有屁要放吗？”
“有！”于清野毫不以为意，“放个臭狗屁给你如何？”
“哈哈哈哈！”那人大笑，笑罢，他正色，开始对人群喝令：“过来，都给我站好啦！听人说这次的任务！”
顿时，所有人聚集，好好的站整齐，统一听于清野训话。
“人不能没有信念！”
于清野开口便说道，“尤其是面对必死的战斗，就更不能没有信念！”
“那我们的信念是什么呢？是这个！”
说着，亮出了一大支金黄透彻，朦朦发亮的汤剂。
“大家都知道，这是上界赐下的不世神药，焕肤汤！至于其功效，哼！”于清野抬剑，二话不说就斩掉了自己的半只手掌。
下一秒，鲜血狂涌之中，他将断掌泡进了金色的汤剂，只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血水浸红的汤剂中，筋骨长了出来，接着是血脉皮肉，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再生了于清野自己斩掉的手掌。
重点是，手掌的样貌焕然一新，看着像十八岁的少年，一点也不似于清野这把老骨头的手。
“效果看到了吧？那你们可知，这汤药是拿什么做的？”
“告诉你，是拿我们千万个宗门，亲手送上天去的亲子！和徒儿的血肉炼制的！！！！！”
这一声歇斯底里的训话之后，现场莫名的寂静下来。
无数人偷偷的看了看自己曾经的伤处，或断手，或断脚，或被利剑刺穿的心肺及伤口。
还有的女修则摸了摸自己的脸，显然没想到自己重返青春的容颜竟是这么来的。
“震惊吧？”
于清野笑看，接着继续加码，“但事实上，天上的残忍和狠毒远不止如此。这两样东西大家认识吗？”
说着他撒出两物，一物，上界赐下的超凡天心莲，一物，上界赐下的千炼无量丹。
于清野先说莲子。
“大家都知道，普通的天心莲子只能用来测定修为，而只有这种像宝石一般的绝品莲子，才能种进我们的灵魂神海，给我们的神识带来两到三倍的增幅。”
“但有谁知道，代价是什么吗？”
“就是我们的命门，我们的神魂被人掌控了。天上所有的称号仙皇、称号仙尊，以及地位更高的至尊天尊，通通有密法，只要一个念头，就能令你我种莲之人，魂飞魄散。”
“而你想取掉这东西，呵呵呵呵——没门！！！”
“再说这无量丹，大家都知道，是供你我通灵之后，脱去这肉体凡胎，迈入妙境所用的。但其一样有代价，或者说限制。”
“那就是通过无量丹化凡，因而迈进妙境之人，将永无突破神魂太虚的一天。”
“为什么呢？”
“因为你的肉身已化作了囚禁神魂的囚笼！而且是至死都无法逃脱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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