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以后少给我找姑娘
我愣住，我和岳成分分开没多久，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再次出现。
我上了车，看着岳丞眼下的黑眼圈。
“怎么没好好在家休息？我可以自己去机场。”岳丞对我的好，让我有点负担感。
“没关系，今天周六，我送完你就回家。”
我听着话中的不对劲：“难道你昨晚上没回家吗？”
岳丞嘿嘿一笑，没说话，白色上衣有点褶皱。
我坐在副驾驶，观察着岳丞。
他留着利落的短发，和盛诀不同的是，他喜欢白衬衫，白T恤。
想起盛诀，我看着窗外风景不停倒退，心思深沉。
我没有告诉盛诀我要去旧金山的事情，或许他也并不在意吧。
他像个谜一样，永远不会对你揭开谜底。
他可以喜欢你，也可以一秒钟不喜欢你，他可以在深情和无情之间灵活转换，谁都别想跟上他的步伐。
可就是这样的盛诀，让我迷得要死。
岳丞适时递过来一杯温豆浆：“没吃早饭吧？来，把豆浆喝了。”
我微笑：“谢谢。”
“跟我就不用客气了，以后不要对我说谢谢哦。”
我苦笑，又想起盛诀也说过类似的话。
真是气人，怎么遇到什么事情都能让我想到盛诀。
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都会条件反射般的刻在记忆里。
到了机场，我坚持自己拿了行李，不要岳丞继续送我。
他是个毫无攻击性的人，对于别的女孩子，他是个绝佳的恋爱对象，可惜，我的心里已经装满了盛诀，甚至都溢出来了，怎么还能装得下别人。
飞机越过半个地球，夕阳在飞机窗口映下灿烂绚丽的橘黄色，到达旧金山已经是晚上。
我找了个便利店，随便吃了点汉堡，便照着邮件里徐女士提前给我留下的地址寻过去。
在律师的协助下，我跟徐女士提前有过一点联络，徐女士不是那种啰嗦的老太太，她很干脆的给了我地址，再没别的客气和寒暄。
我心情很轻松，好像到了旧金山，离国内远在天涯，就能逃避曾经那些伤痛。
清风吹动街边一簇簇开得茂盛的蔷薇花，我循着一片白色墙壁一直走，终于找到徐女士的房子。
我仔细对照门牌号，确定没有错以后才按了门铃。
这是个很好看的独栋洋房，白墙上围着繁盛的蔷薇花，色彩对比浓艳美好。
只听到轮椅压过老旧地板的声音，咔嚓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着我，笑的慈祥温和，用不算流利的中文问我：“你就是，小如意？”
我忽然对眼前这位老太太生出无数的喜爱，谦恭的点点头：“你好，我是柳如意。”
“请进吧。”老人平淡的邀请我进屋，我跟着她的轮椅进了门。
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布置的也十分讲究，像国内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一样，只不过风格一概都是欧美风。
“来，到我这来。”老太太叫着我，我走过去，不经意在桌子上看到一本教你学中文的书。
这细节很打动我。
她一定很久没说过中文，都生疏了。这世界上跟她有联系的人太少了，她一定很寂寞很孤独吧，为了见我还要专门熟练一下中文。
我心窝里暖暖的，走过去。
“小如意，喜欢喝咖啡吗？”
“喜欢。”
“加奶吗？”
“加很多。”我笑笑，也没有多余的客气。
老太太熟练的在操作台上往咖啡里加了很多牛奶，端给我：“温热的，你试试。”
我接过咖啡抿了一口，一股热气滑进食道里，浓香的咖啡豆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让我无比的安逸幸福。
“谢谢您！”我由衷的感谢。
老太太没再说什么，也喝着咖啡，气愤一度很安静。
突然，老太太问我：“你妈妈是怎么死的？”
我说：“得了癌症，乳腺癌。”
“哦，可怜的孩子，还那么年轻！”说完，老太太垂着头有些难过。
“你妈妈是我最喜欢的孩子，没有之一。她年轻的时候，是个很优秀的艺术家。”
我安静的听着老人打开话匣。
那天晚上老人跟我说了很多关于我妈妈年轻的时候的事情，他们是在一个话剧表演的时候认识的。
当时徐女士还是个中年人，她在观众席看我妈妈的演出，很喜欢很喜欢，就常常去听，久而久之越来越喜欢，当成自己女儿看待。
她一生专注事业，总是没时间谈恋爱，结果就这样一辈子没有结婚。
她的父母离婚后，就跟她失去了联系，她没有父母，没有丈夫，没有子女，所以当她问我妈妈可不可以认她做女儿的时候，我母亲就同意了。
后来徐女士的事业发展到国外，就再也没有回国，联系越来越少，这也是我从没听妈妈提起过的原因之一吧。
“你长得像你妈妈，大眼睛瓜子脸，气质灵动。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逛街怎么样？”
我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太太，她已经七十多岁了，还坐着轮椅，竟然提出要带我逛街。
老太太狡黠的眼神一下子读懂了我的顾虑。
“comeon，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没问题！”
我哈哈大笑起来，她也跟我笑作一团。
我们就这样说好了，明天去逛街。
临睡前我打开社交软件，除了岳丞给我发了信息，再没别的消息。
微博上，盛诀很久不更新消息，终于在今晚上发了一条微博：贱b江南的新场子，L'enferc'estlesautres（法语：他人即地狱）。
下面附了一张在夜店玩的照片，他穿着骚包花哨的外套，左手抱着个妹子的细腰，右边站着那个蓝发步惊云。
又是他？！仔细想了一下，我才恍然大悟般想起来。
那天陪盛诀喝酒的蓝发步惊云不就是卫江南吗？也是我妈妈的学生，只不过比盛诀大了两届，所以我记得不清楚。
我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盛诀身份如此显耀的男人，一举一动多少人盯着，但他完全不在乎，甚至在微博发他在夜店抱着陌生女人的照片，疯了。
在他这条微博下面，一群吃瓜群众疯狂艾特陈菲菲，不见陈菲菲回应。
我幸灾乐祸的傻笑，并没有艾特陈菲菲，而是悄咪咪冷飕飕的在留言区艾特了赫煊集团老董事长，盛祖昌伯父。
不到三分钟，盛诀的微信发来。
“死丫头，找死啊！”
我哈哈大笑着，窝进柔软蓬松的被子里顿时觉得刺激又兴奋。
这是不是就是恋爱的感觉？
哪怕他不爱你，但是你爱他，所以他给你的任何反应你都觉得好兴奋。
我没搭理盛诀，盛诀性子急起来比狗都急，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我赶紧挂断。
盛诀的语音发来，声音低沉蛊惑，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柳如意，你丫找死，敢挂我视频？”
我还是不理盛诀，但心脏砰砰直跳。
盛诀给我发来一张抓狂的表情包，这时他极少数的时候会用的表情包。
大多数时候，他喜欢不回复，或者发一串省略号。
我将被子蒙住头，在被窝里兴奋的踹了几脚，然后假装才看到信息的回过去：“刚看到信息，我在旧金山了网不好。”
这回盛诀老半天没回复。
我盯着电话盯得话都要谢了，这回轮到他跟我玩欲擒故纵了？
忽然，盛诀的越洋电话打过来，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兴奋。
电话屏幕上好像闪着恋爱的粉色小气泡。
我清清嗓子，接了电话。
“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就去旧金山了？”盛诀找了安静的地方，声音里些许不满，严肃，关切。
我嘿嘿一笑：“为什么要跟你说？你要干嘛？”
“我带你去啊傻叉！你一个小姑娘去旧金山，丢了怎么办？你让我怎么找你？”盛诀声音抬高几度，真的有点生气。
只听到电话那边一个陌生女人甜腻腻的声音远远传来：“盛总，咱们去下一个场子继续喝啊？”
盛诀对着远处低吼一声，骂道：“喝个屁！回去告诉你们卫总，以后少特么给我塞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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