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摸索这片陌生
自己什么时候能开始向人生巅峰进发暂时还不知道，但直觉告诉萧岚，如果门外怒吼的大汉真的向房东投诉，那自己露宿街头的日子，很可能就从今晚开始。
想到这里，萧岚忙冲到门口，面带歉意的将房门打开。
门口站着的是和他粗壮声音极其匹配的大汉，约四十来岁的模样，脸上胡须似乎才清理了一半。而他那杆腰一个能抵得上萧岚三个。
暗自比划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体型差距，萧岚脸上满怀歉意的笑容更盛，左一个对不起又一个没下次，就差唱出曲调来了。
这夸张的连那大汉都觉得事情也没那么严重，摆摆手说了声算了下次安静点儿就转身走了。
合上房门，萧岚脑海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我刚刚说的，是他们这里陌生的语言，也就是说虽然我不拥有这个身体原主人的记忆，但诸如语言一类还是深刻在脑海里，不用重复去学。
萧岚点了点头，他本身对语言的学习就很有天赋，对于不用再掌握新的语言这件事，倒也没什么大的反应。
他再次讲这房间里翻了翻，床底下有一个空的行李箱，书桌抽屉里有一个怀表和两本空的笔记本，至于自己衣服口袋里则藏着两枚暗黄色的铜币和一枚银币，上面的数字都是一。
铜币的个头要小一点儿，大概和穿越前九州币的一元硬币差不多，银币则要稍大一些。就是这里不知道是十进制的一银币等于十铜币，还是地球上十八世纪十二便士等于一银币的换算法了。
费了些功夫将一身黑色正装穿好，萧岚啪嗒一声将怀表的表盖打开，看了眼时间。
这里的时间也和地球类似，十二个小时为半天，而现在是早上八点。
“那现在，我应该干什么呢？”
萧岚有些茫然的想着，一边打开房门向外走去。
一楼有公用厨房，萧岚虽然在这方面养活自己不成问题，但今早的他不是很饿，况且又有太多的问题等着他去适应。
最重要的是，厨房里哪些东西是属于他的，他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轻微的叹了口气，萧岚走出家门到了街上。
留学的这两年，国外的生活虽然无趣，但干净的街道和清新的空气是萧岚绝对满意的地方。
但今天，当他一脚踏上街道，看着地上随处可见的垃圾，污水，以及在这片肮脏中翻找食物或是别的值钱玩意儿的流浪汉，鼻子里轻微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臭味。萧岚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很让人难受，但又莫名可以理解的景象啊……”萧岚感叹道，他的脑海中已经勾画出维多利亚时期伦敦以及两千年前罗马的街道了。即便下水道系统趋于完善，但城市垃圾的排放明显要更多，何况萧岚所处的地方，看样子是平民区。
唯一好些的，是没有常年不散的大雾。远远虽然能看到烟囱直至长天，但好歹也算是十里无云。
“都来瞧一瞧啊！纳斯刚捕捞的鱼！”
“猪肉便宜了！要来几磅吗？”
“蔬菜，土豆！先生来买一点儿吧。”
…………
路上的叫卖声连绵不绝，萧岚一边走过一边也大致看了眼价格，猪肉的价格在每磅八铜币，不同蔬菜则通常在二到三铜币之间，而那些常见的鱼得要四到五铜币一条。
通过随意观察到的其他路人交易的货币来看，这个世界是按照一个银币等于十个银币来算的，在这之上应该还有金币存在，不过在这平民区，能有手握金币的人怕也是不多。
摸了摸自己口袋里可怜的三个硬币，萧岚的脸色开始有些不太好看了。
这点钱，岂不是过两天我就得给饿死！
萧岚还来不及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他突然发现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竟是能看到亚洲和非洲面孔。
“难道这还是个多元文化的地域？”萧岚有些疑惑，街上的人以地球上西方面孔居多，但也参杂多种不同人种，这也使得他这个中国脸在街道上也不显得突兀。
脑海中逐渐回想起房间里桌上的教材，里面出现过一个叫卡斯纳平民学院的名字，也许萧岚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正是这所学院的学生。
几乎算得上身无分文的萧岚这便有了方向，他随意找了个路人问清位置后，步行二十多分钟，便找到了这个卡斯纳平民学院。
“看起来……嗯，像个学院……”
萧岚思索了半天该如何用词，最终想起自己并不需要像谁介绍自己看到了什么，这才作罢。这所谓的平民学院，和外表上看过去也就比地球上的希望小学好上那么一点儿，教学楼大那么一些。看来这个学院，突出的是“平民”两个字啊。
一排排房屋采用的是尖顶设计，学院内有一个大钟楼，这点倒是和这个城市其他建筑有相同风格。
校园坡道上，属于这个学校的学生们也陆续涌进，而几乎所有人都向着同一个看着像是教堂的建筑而去，而那是整个校园最大的一栋，似乎是礼堂一样的存在。
“看来这个学院确实是针对贫苦百姓家的孩子啊。”
萧岚暗自打量了经过他身旁的学生们，各自身上都穿着简陋而廉价的服装，脸上表情大多灰暗，但又夹杂着些许希望，看来上学是他们摆脱贫困的最优选择。比起来，萧岚这一身在其他学生中间倒算得上体面。
跟着人潮一道来到礼堂，萧岚随意找个角落坐下，看着其他座位逐渐坐满，等着接下来要开始的活动。
这个礼堂似乎本身就有宗教意味，周围墙上挂满壁画，大多描绘的是个黑裙的女神，面部没有清晰的显露，身上的长裙有着华丽的装饰，女神的右手握着一根头部为七色水晶的木杖。
“这是女神，还是女巫啊……”萧岚不禁感叹了一句，不过为了防止出现不必要的意外，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又过了十来分钟，礼堂的人也大致坐满，一名牧师装束的老者来到讲台。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
那牧师平静的开口道，不知是什么原因，明明没有话筒一类的扩音设备，他说话的声音却能恰好弥漫这个容纳两千多人的礼堂，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等待着这位牧师讲话。
“首先，”那牧师说道，“让我们赞美战争之主，执掌战争和艺术的女神，在这充满黑暗和罪恶的世界中为我们带来知识和光明。”
啥玩儿？萧岚一脸呆滞，差点觉得自己听错了，战争女神同时执掌着艺术，身着黑夜一般的神为我们带来光明和知识？这些东西有关联吗？没有吧！
而其他学生似乎对此没有丝毫疑问，在牧师开口后，纷纷起身，以握拳状敲击左胸口，低头道：“赞美女神！”
见状，萧岚也急忙起身和其他人一样赞美这个带来知识和光明的黑衣战争女巫……啊不对，女神。
待台下学生和教室们再度坐下，那牧师开始了他的演讲。
从他的讲话中，他介绍了学院的来历。原来，卡斯纳平民学院是这位牧师以这座教堂为中心，扩建及购买地块建立的校园，为了让这座城市，卡斯纳的平民区的穷苦孩子得到学习知识的机会。在工业高速发展的情况下，这个世界因为有着魔法的存在，就读这个学院的学生有着机会通过考核，成为魔法师，从此也算是平步青云。而再不济也能学到社会所需的技术，投身到各个行业中。
至少，有了那么一个机会，能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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