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我爸一大把年纪，终于想起我这个亲生女儿来，他来找我那天就像我妈下葬那天一样，大雨滂沱。

        我没让他进门，他站在大门口，颓废狼狈得像个乞丐。

        他说：“素素，爸爸知道错了，你就原谅爸爸好吗？”

        我笑出声，但眼睛里却冷漠至极，“我原谅你，我妈就会回来吗？我曾经承受过的痛苦就可以当做不存在吗？你出轨的事实就可以被抹灭吗？”

        “素素……”

        “我不原谅！绝不原谅！”

        我咬着牙，斩钉截铁的说，我可以做到不仇恨，但我绝不会原谅他。

        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转身回去，任由他在大雨里喊我的名字。

        你看，报应总会来的。

        可顾衍之的报应，什么时候才会来？

        顾衍之疯了，他居然当着顾父顾母的面，强行带我离开。

        他带我回到了我们之前住的公寓。

        他的精神状态很差，像是生病了。

        可我根本不关心他生没生病，我巴不得他去死。

        “辛素，我生病了，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顾衍之将我压在床上，声音又沙又沉。

        我恐惧的大叫，“顾衍之，你放开我，我的孩子……”

        顾衍之的眸色突然猩红起来，他看向我八个月大的肚子，眼底是嫉妒，是愤恨。

        “你的心里只有顾羡，只有他的孩子是不是？”顾衍之痛苦的看着我，声音渐狠，“辛素，别逼我做坏事，如果不想孩子有事，你就好好看看我。”

        我不要看他，我嫌恶心！

        我倔强的别开脸，他掐死我的下颚逼我看着他。

        我狠狠咬着牙说：“顾衍之，你去死吧！去死！”

        “你就真那么想要我死？”顾衍之嗓音沉沉的，染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原谅我？”

        我被逼得理智全无，我一字一字说：“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顾衍之，我诅咒你！”

        顾衍之的双眸里，满是伤色，痛苦不堪。

        我趁着他走神，用力推开他，我光着脚逃到门口，拉开房门就跑了出去……

        我只想逃。

        顾衍之的眼神让我害怕，他疯了，他会伤害孩子的。

        我护着肚子，惊慌失措的跑出了公寓，跑到路边想拦辆车走，但一辆一辆车喧嚣而过……

        我看到顾衍之追过来了。

        “辛素……”顾衍之脸色慌张，疾步跑过来。

        我急得快哭了，不停的拦车，我脚下踩到了什么，痛得一个跟头跌倒在地。

        而就在这时，尖锐的急刹车声响起！

        紧接着，有一个身影被撞开，嘭的一声摔在我眼前。

        鲜血，几乎一瞬间铺满了地面。

        顾衍之躺在血泊中，他看向我，艰难的爬到我面前……

        他伸手摸上我的肚子，好似松了一口气似的，“还好，孩子没事。”

        我的泪腺，啪嗒一声断了。

        他手上的鲜血染红了我的衣服，我张着颤抖的双唇，许久许久都发不出声来……

        救护车来了。

        顾衍之被抬了上去，我也跟着上去，顾衍之还保持着最后的一点清醒。

        他抓着我的手，他在发抖。

        他好像呼吸困难，他好像很难受。

        他好像要说话……

        我失魂落魄的将耳朵靠过去，顾衍之的气息微弱，他说：“辛素，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我看向他，不知为何，泪眼朦胧。

        心脏紧得难受。

        他说：“我欠你一个孩子，现在我保住了你的孩子，我欠顾羡一条命，现在……我赔他一条命。”

        我的呼吸也无法顺畅了，我觉得好难受，好难受……

        顾衍之问我：“现在，你能原谅我吗？”

        我不能回答。

        顾衍之等了好久，然后吃力的笑了笑。

        他的手垂了下去，他的笑容还没有消失，但他的呼吸却停止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哭。

        可能，一切终于结束了。

        因果报应，尘埃落定。

        又或许，因为他是我第一次爱上的人。

        原本我们可以白头偕老共此一生，可最后，我们却阴阳永隔。

        余生，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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