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苏寻玉牵扯嘴角，冷笑道，“我看你也像是随时会进棺材。”

        “老朽这半截入土的残破身体，随时死了也不出奇。”

        很大一部分老人都很忌讳“死”这个话题，但这个老人却像是并不介意，虽然他看起来就是要随时腐朽在土里的枯木。

        苏寻玉落座在老人对面，“你最好能撑到那一天。”

        老人颤颤巍巍地抬起满是褶皱老皮的手，轻轻摩挲他的拐杖。

        “会的。那一天来临之际，我死也会从棺材里爬出来。”

        ……

        添香阁外。

        来时楚云颂不准听风暮雨跟进来，自己一个人进了添香阁。

        听风暮雨便守在马车附近。

        暮雨抱着她的剑，面无表情站在一边，听风的刀扔在地上，人则双手抱胸看在马车顶棚，躺着看夜空里的星星月亮。

        “主子。”暮雨看到了凤钦，双臂一松开，长剑自然落下，又反手稳稳接住剑鞘。

        听风一下子从马车顶棚跳下来，“主子，你出来了？”

        再看到凤钦怀中的小皇帝，听风仿佛被震到，“陛下这是怎么了？”

        “睡了。”凤钦低头看了一眼楚云颂，用极轻的声音道。

        听风立即闭了嘴。

        凤钦越过他们，走向夜色深处，长街不远处尽头的另外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更为宽敞，拉车的马是一匹俊马，马夫将草帽帽檐拉低，待凤钦上马车后，立即驱马。

        后面的听风懵了，“主子都把小皇帝带走了，我们还这儿干嘛？”

        说完，听风就上马，催促暮雨上来，坠在凤钦马车的后面。

        凤钦将楚云颂轻放在马车车厢之中。

        这辆马车车厢之中的长座生硬，楚云颂睡得不舒服不安稳地推了推，摊开一只手臂就要翻过一圈掉下去。

        她的睡相极差，平日里睡觉就喜欢踢被子，更别提喝醉之后，更加别指望她能安分地待着。

        凤钦面无表情地用一只手臂拦住，才让楚云颂堪堪没有掉下去。

        楚云颂很想翻滚，可身边有东西横贯住。

        轻轻推了推，没有反应，楚云颂干脆直接伸手抱住。

        她就像抱住一个枕头一般，将凤钦的手臂搂在怀中，吧唧吧唧嘴巴，手指微动。

        凤钦的掌心微凉，白皙若玉石，也带着玉石般的凉，楚云颂柔软细腻的指尖和微凸硬的指甲刮过凤钦的掌心，无意识而轻缓地动，就像是一只软糯的小猫，用她的爪子轻轻挠过。

        所过反复之处，微痒而柔软。

        凤钦垂眸看她，那张无辜而无意识的睡颜，额头磕在他的手臂上，均匀而轻微地呼吸。

        每一次温热的气息，都缓慢地拂过。

        凤钦缓慢地抽回手。

        他的手臂从楚云颂的怀中，往额头上处轻而缓地抽出来，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掠过她微翘的下巴，动作轻柔若呼吸。

        她的唇微微张开，凤钦的指腹擦过她柔软温润的唇，睡梦中的楚云颂无意识地微微颤栗，她的嘴角有点滴晶莹的诞液，那一点湿润也连带沾在凤钦的指尖。

        凤钦眸色逐渐变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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