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聂家的朝臣挤上来，围在女帝周围看。在封天坛圆台上捧着画像不放的太后也不知道何时，拨开了人群来到女帝和辛歧身边。

        女帝指腹滴落的一滴血静静地沉在水中。

        辛歧用利器割腕，血淋漓滴落，沉默地举在水盆之上，让血滴落在旁。

        封天坛上所有人都在靠近水盆，要看看究竟。

        辛歧收回手腕，简单地用手按住衣袖止血，盯着水盆不放，其手腕还是鲜血淋漓，却也没人注意。

        他自己也不在意。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水盆之中，要等一个结果。

        皇太子楚歧若是死而复生，对大周，对这天下都将会是巨大的冲击。

        同在风暴漩涡中心的女帝，滴血之后，女帝就未再看过水盆一眼。

        她环视众人，看着这一张张神情各异的脸，绝不多停留。

        之后女帝的目光穿越人群，看见站在人群之外的颇有疏离之感的凤钦。

        女帝抬起渗血的指腹，抹在唇上，像是铁锈味的血腥味便会弥漫在鼻尖，她的唇就犹如抹上了最浓的口脂，娇艳欲滴。

        女帝舔了舔唇上的血，让她的舌尖也染上血，透着股糜烂而妖冶的美。

        凤钦也看了过来，双眉微皱。

        “怎么没动静？”

        不知是何人打破了寂静。

        清水之中的两团一大一小的血，并没有任何融合的动静，只静静地躺在金盆水底之中。

        血液并未自动融合！

        太后张开雍容华贵的宫裙凤袍，颤抖地看着这一切。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滴血认亲深信不疑。

        太后亦是如此，迷乱地摇头，甚至去转向辛歧，拉扯辛歧的手臂，让他继续放血。

        辛歧手腕伤口剧痛，无力抽回。

        明明好几次，都直接碰到了女帝的指腹血，可辛歧的血却又像是有灵性一般，靠得挤近也要躲开。

        “一定是你的血不够。”太后又盯上了女帝受伤的手指，也要效仿辛歧那般。

        女帝冷下脸色，“放肆！拦住她！”

        神情隐隐崩溃的太后，便被人拦在身后，太后挣扎着推开阻拦她的人，伸手打翻了水盆。

        “假的，都是假的！”水盆倾翻在地，洒在太后雍容的凤袍裙摆，狼狈至极，指着女帝厉声控诉，“哀家不信！”

        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亲生儿子，太后都愿意孤注一掷，拼着她和聂家所有荣华性命，让皇太子楚歧强势归来。

        结果，却是当头一棒。

        聂家一派脸色灰败。

        那些倾洒在地上的水，昭示着他们失败后可能要流的血。

        辛歧本离太后最近，太后动作间打到了他的手腕，那种剧痛，深入骨髓，捂住手腕放入怀中。

        太后死死地攥紧辛歧的肩膀，却是全然不顾辛歧手腕的伤和他隐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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