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年之期
在袁至成功夺取漠河灵魂碎片的同时，立即有一个小小的黑点出现在这灵魂碎片中。
那是一颗小型黑洞。
袁至连忙内视自己本尊灵魂内的状况，察觉意识中那小型黑洞依然存在。
他清晰的感应到，这两个小型黑洞，都是袁至的意识本体所在。
并且，在漠河体内的那个灵魂碎片，成功的和漠河体内的‘界’之间建立了奇异的联系。
“这是……一个意识，两个灵魂？”
然而意识层面的战斗仍在继续，让袁至来不及细想。
他继续催动「神意」秘术，以强大的意志之力向着漠河的意识压制而去。
漠河察觉到这种现象，但它剩余的意志之力已经不足以和袁至进行对抗。
袁至不断进攻，一块又一块的夺取更多的灵魂碎片。
漠河在意识海中的怒吼声越来越小，终焉消失。
“成功了！”
袁至松了一口气。
他意识感应，检查着界兽王者分身的灵魂。
由于之前漠河在疯狂燃烧灵魂，界兽王者分身的灵魂现在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
正常修炼恢复的话，估计得经过至少上亿纪元，才可能恢复原本界兽王者应该具备的强度。
并且，在刚才的战斗中，界兽王者体内的‘界’也遭到重创，残破不堪，现在只是勉强维持着形态在缓缓运转。
“我这算不算是成功消灭了界兽，解决了原始宇宙的危机？”
袁至感应着界兽王者分身体内残破的‘界’。
作为界兽王者体内最根本的存在，‘界’蕴含着毁灭本源的规则。
这‘界’，其实就是毁灭本源的直接展现。
袁至感应着界兽王者分身体内的‘界’，很是满意。
虽然意志夺舍之后，袁至并没有得到界兽那些天生能力的运用之法，但只要参考感悟灵魂碎片和‘界’中的毁灭本源运转方式，以及界兽王者分身的身体表面血红秘纹图，袁至就有把握将界兽王者应该具备的能力完全重现出来。
袁至可以使用‘界’来吞噬神力和宇宙本源来消化和强大自身，并能够使用‘界’来孕育处一个个强大的战士，个个都能达到虚空真神极限甚至永恒真神初等的水准。
当然，那需要吞吃大量能量，以及吞吃无数宝物，以作为孕育界兽战士的能源。
“‘界’能够孕育战士，是个十分有用的功能。”袁至心满意足，“将来我到起源大陆之后，可以吞噬一些天才地宝或者敌人小型宇宙本源来壮大自身，到时候应该很容易就能打下一片地盘，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这‘界’，和晋之神王体内的小型宇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啊？！”
袁至忽然想起至高规则曾经发出的一个警告。
那是他夺舍了紫月圣地本源之后得到的至高规则警告。
「……意志之道极为特殊，不可在宇宙海内再夺舍其他小型宇宙！……」
袁至连忙仔细感应界兽王者分身体内的‘界’。
和袁至本尊的真神之心完全不同，界兽王者分身体内的‘界’能够自行运转，而界兽王者分身的灵魂是居于‘界’的中心，能够感悟整个‘界’的运转，就仿佛宇宙最强者能够感悟自己小型宇宙本源的运转一样。
“……这‘界’，就和小型宇宙本源几乎一样……”袁至喃喃说道。
“轰~~~”
虚空中，强大的威压凭空出现，降临在袁至周围。
袁至对这威压十分熟悉。
那是至高规则。
「……意志夺舍界兽王者，解决原始宇宙危机，拯救宇宙海生命，有功……」
「……意志夺舍界兽王者，违反不可在宇宙海内夺舍其他小型宇宙的规则……」
「……惩罚：即日起，一年内闯过轮回通道……」
袁至顿时傻眼。
一般情况下，宇宙最强者突破成就虚空真神之后，才会被至高规则要求在一年内去闯轮回通道。
而袁至却现在就受到至高规则的要求，要去闯轮回。
“我自己的小型宇宙都还没有衍变完成，就被要求突破？”
袁至大皱眉头。
宇宙最强者的小型宇宙诞生之后，一般要经过漫长时间，内部的空间才能一个个衍变完成，成为正常的位面空间，令生命在其中孕育和生存。
袁至的小型宇宙到现在还处于宇宙衍变的早期阶段，内部的绝大部分位面空间仍然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袁至想要让自己的小型宇宙强行突破，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当然，即便是一时之间袁至自己的小型宇宙没能衍变成功，也问题不大。
袁至现在有紫月圣地这个虚空真神级的小型宇宙，完全能够感悟更多的宇宙运转衍变奥妙。
“时间紧迫，先回去一趟！”
袁至控制着悬浮在虚空中的‘圣城’变小，将其收起。
而后直接穿过天然虫洞，向着原始宇宙的方向赶去。
去闯轮回已成定局，那么在闯轮回之前，得把族群中的事务安排好。
虚空中，那道在开战不久后射出的光刃越飞越远，最终悄无声息的穿过破败的小型宇宙，没入混沌气流深处。
……
虚拟宇宙，旅者神殿外。
广场上，围成大圆环的数千个座位上，坐着一位位来自宇宙海和原始宇宙各个族群的宇宙之主们。
人类族群的核心强者和袁至麾下的那上百位宇宙最强者，则坐在中心区域的一个个王座上。
“袁至，你说有一件大喜事？”
荒鉴之主低沉笑着问道。
袁至现在的身份和力量层次极高，他说大喜事，那肯定是超级大事。
“正是，我和原始宇宙本源意志有个约定，为宇宙海解决了一个隐患，立下功劳。”袁至向荒鉴之主点头致意，“根据约定，原始宇宙将会释放出原祖！”
“释放原祖！”
混沌城主霍然站起，声音颤抖：“袁至，这消息是真的？”
原祖乃是他的老师，更是带领人类族群崛起的绝世强者，令人类族群能发展成巅峰族群，在原始宇宙中占据一席之地。
袁至将目光转过去，面带微笑：“混沌城主，我岂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我……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混沌城主话说出口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以袁至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乱说话。
混沌城主按住激动的心情，缓缓坐下。
旁边黑暗之主同样急动，但他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话。
人类族群的宇宙之主们，更是个个惊喜无比。
他们其实都或多或少的受过原祖的指引教导，原祖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自然极高。
“我以为解决那个隐患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我没有提前通知族群和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的约定。”袁至目光扫过在场的人类宇宙之主，“结果，事情的变化太快了。“
“快了好，快的好！”
巨斧创始者哈哈笑道。
袁至目光转动，落到巨斧创始者身上。
“巨斧创始者，我的本尊现在尚在宇宙海中赶路，一时来不及去迎接原祖。不如由巨斧创始者你带领族群的宇宙之主们，去祖神教中将原祖迎回？”
“你是宇宙最强者，赶回原始宇宙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巨斧创始者声音震荡广场，带着喜悦，“令原始宇宙本源意志释放原祖，都是你的功劳！原祖回归时，你怎么能不在场？我们等你！”
人类族群的宇宙之主们个个面带笑容，纷纷点头，显然是支持巨斧创始者的说法，要等袁至从宇宙海回来。
“嗯……”袁至略一沉吟，“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
“什么事？”
荒鉴之主直觉的感到有些不对，神情变得严肃。
“也是一件好事。”袁至笑着说道，“我遇到一些特殊情况，需要在一年之内突破到更高层次，前去闯过轮回通道，成就一个新的圣地宇宙。”
“闯轮回？”
巨斧创始者脸上笑容顿时消失。
根据袁至之前夺取紫月圣地后得到的信息来看，一般宇宙最强者，就算有把握突破到更高层次去闯轮回，也是经过三个宇宙轮回时代的积累才会去闯轮回。
袁至怎么能如此着急？一年内闯轮回，光赶路到轮回通道就得一个月，更别说突破到更高层次还得花费更多时间。
“究竟是怎么回事？”巨斧创始者追问道。
“是这样的……”
袁至将界兽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当然没说夺舍之类的事情。
周围那些袁至麾下的宇宙最强者们个个都面露惊色。
宇宙海中，竟然有这样怪异可怕生命诞生。
若非袁至出手，现在他们的小型宇宙，恐怕个个都已经被毁灭了。
“原来浩雷星主、震迦王和虬岩祖神他们，是这样殒落的。”
巨斧创始者恍然。
但随即他产生了一个疑问。
“袁至，你说你击杀了全部界兽，立下了功劳，但至高规则却让你立即去闯轮回，这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惩罚吧？”
旁边王座上，一身白袍的原祖静静坐在那里，但并没有现身。
事关至高规则，原祖也很关心这是怎么回事。
袁至干咳了一声，没有回答，转而说起其他。
“我很快就会赶到自己的小型宇宙，尝试突破。以后大家想要找我，得去我的小型宇宙中才能见到我了。”
“还有，我将诸多用不上的宝物和一些意外得来的传承都留在自己的小型宇宙中，族群的强者和天才，可以根据贡献前去参悟修炼，兑换宝物。”
……
原始宇宙，祖神秘境。
巨斧创始者带着混沌城主，以及人类族群的一众宇宙之主们齐齐赶来。
三位祖神在人类族群的诸多强者们抵达祖神秘境时就已经察觉到，连忙动身赶来迎接。
没办法，人类族群如今势力强大，直接镇压整个原始宇宙、两大宇宙轮回时代，以及两个……一个圣地宇宙。
三位祖神纵然是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的代言人，地位高贵。
但在这个宇宙轮回时代结束后，他们定然是得和人类族群搞好关系才能继续存活下去。
尤其是袁至已经夺舍了一个圣地宇宙，并且很可能成就另一个圣地宇宙。
万一将来袁至一高兴，允许他们寄托到那些圣地宇宙中呢？
“巨斧创始者！混沌城主！……”
中年祖神面带微笑，一个个喊着人类族群强者的名字，与他们见礼。
人类族群的强者们也是礼貌回应。
“不知各位来祖神秘境，有什么事要做？”中年祖神问道。
“三位祖神。”巨斧创始者笑着回应，“袁至告诉我说他和本源意志有个约定，现在已经完成，三位作为本源意志的代言人，应该知道此事。”
“袁至和本源意志的约定？”
中年祖神神情惊讶。
这个约定是原始宇宙本源意志派他们去寻袁至谈的，他们自然知道。
只是这才过去了多久，袁至就把事情办完了？
说好的能够毁灭所有生命乃至整个原始宇宙的巨大浩劫，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度过了？
而且原始宇宙本源意志并没有通知他们啊！
中年祖神和老年祖神、少年祖神彼此相视，互相眼中都有着难以置信的纠结。
“请各位随我们来。”中年祖神向巨斧创始者他们说道，“此事我们须得去祖神宫中沟通本源意志，才能确认。”
巨斧创始者目光微凝。
莫非原始宇宙本源意志并没有认可袁至完成约定？
老年祖神见状，连忙开口：“这件事乃是牵涉整个宇宙海所有族群的生死浩劫，事关重大，自然得仔细确认。”
少年祖神也连连点头：“袁至乃是当今宇宙海第一强者，镇压整个宇宙轮回时代，他既然这么说，定然是已经完成约定。”
巨斧创始者面色微霁。
他看了混沌城主一眼，暗中传音令人类族群的强者们都准备随时激发身上的至强至宝，这才对三位祖神大笑点头。
“我对祖神宫闻名已久，正要去见识一下这原始宇宙中与本源意志最接近的地方！”
……
祖神宫。
三位祖神早传讯命令那些宇宙尊者护卫在祖神宫中摆好座位，请巨斧创始者他们坐下，这才回到各自的王座上，开始沟通原始宇宙本源意志。
“嗡！”
无形的意志降临，笼罩住三位祖神，令三位祖神身上散发着奇异的威压。
片刻，古老的意志散去。
三位祖神睁开眼睛，神情有些困惑。
“三位祖神，情况如何？”
巨斧创始者开口问道。
老年祖神回过神来，面上泛起笑容。
“巨斧创始者，各位。原本源意志已经确认了此事，袁至已经解决了界兽浩劫，贡献足够。根据约定，本源意志自然遵循规则，释放原祖。”
“那何时能见到原祖？”
巨斧创始者追问。
混沌城主他们也是个个激动。
“本源意志现在应该已经开始释放原祖。”少年祖神说道，“等一会儿，原祖应该会直接出现在祖神宫。”
“已经开始释放了？”
混沌城主激动不已。
原祖对他而言，又是老师又是父亲。
正是要守护原祖开创出的局面，混沌城主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放松，认真管理着整个人类族群，一心为了族群强盛为目的。
“请略微等待即可。”
中年祖神说道。
他略略顿了一顿，终于犹豫着问道：“不知袁至为何没来？”
“袁至尚在从宇宙海中赶回的路上，他怕我们心急，就让我们先来迎接原祖。”巨斧创始者答道。
“嗯……”
中年祖神和老年祖神、少年祖神相互对视。
老年祖神忽然叹了一口气。
“巨斧创始者，其实本源意志让我们询问一件事。”老年祖神缓缓说道，“袁至，是否打算在近期内突破到更高层次，去闯轮回？”
巨斧创始者盯住老年祖神，没有答话。
少年祖神连忙开口：“我们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是本源意志的指示，我们也只是代为询问。”
巨斧创始者想了一想。
袁至去闯轮回的事情，很快就会被整个宇宙海知晓，没必要隐瞒。
他缓缓点头：“袁至确实要在近期就准备突破，前去闯轮回。”
“袁至从突破成就宇宙最强者不久，就有把握闯过轮回？”中年祖神震惊道。
“袁至从不朽到宇宙之主，只花了短短几千年，有如此成就并不意外。”老年祖神连忙笑着，“看来，宇宙海中将要再添一座圣地宇宙！”
嗡~~~
祖神宫中，一股强大的波动忽然出现。
大殿中心，空间扭曲，隐隐出现一个空间虫洞。
一道模糊身影瞬间穿过空间虫洞，出现在大殿中。
人类族群的宇宙之主们，连同巨斧创始者顿时个个站起，满眼激动的看着这一幕。
身影清晰，正是一白袍男子，他所到的地方，仿佛时空都受他影响，一切都变得祥和宁静。
“原祖！”
“老师！”
一名名人类强者纷纷开口喊着。
……
宇宙海中，袁至的小型宇宙悬浮在混沌气流中。
这直径达十亿光年的巨大天体正在疯狂吞噬者周围的无尽混沌气流，令那些混沌气流都在小型宇宙膜壁上形成一个个漩涡。
一点星光瞬移而来，出现在小型宇宙膜壁外，正是袁至的‘圣城’。
袁至的本尊从‘圣城’中离开，向前一步，直接跨入自己的小型宇宙中。
小型宇宙中，十万诸天以及无数位面空间，仍然处于空间衍变之中，就如同原祖的初始宇宙一般，到处都是经过弱化后的混沌气流。
只是袁至的小型宇宙衍变程度甚至还不如原祖的初始宇宙，连混沌兽这种简单生命都还没法诞生。
然而，时间只剩下十个月左右。
“来不及了。”袁至感应着自己小型宇宙中的情况，“强行突破吧！”
他意念一动，引动自己的小型宇宙本源。
轰！轰！轰！……
小型宇宙内，一条条虚空通道接连诞生，连通外界。
无尽混沌气流从这些虚空通道中涌出，开始催动着小型宇宙的膜壁缓缓进行生长蔓延，一点点的扩大。
只是，袁至的小型宇宙尚未衍变完成，小型宇宙本源内的运转规则奥妙也并未完全展现。
因此大量的混沌气流涌入，虽然让小型宇宙不断生长，体积持续变大，但这生长变大的速度，却是极慢。
十亿一千万光年……
十亿二千万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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