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树，后人树
“你们维京家族呢？”
“废话！”
斯梦娜没好气道：“所罗门家族都有，我们维京家族自然也有了，相互牵制了而已，所以需要第三方势力来做打破。”
“驱狼吞虎，明白。”
辛思昂点点头，“这么说就很好理解了。”
斯梦娜接着道：“我们要吞并所罗门一半的生意，比如我们家族想要杀掉几个所罗门家族的主要成员，但还需要高老在其中提供情报，就是因为不是说杀就能杀的，杀一个人之前，要有他的详细情报。”
辛思昂没说话，她说的意思他动，不是说这个人的生平信息，而是这个人最近的活动轨迹，以及身边武力值的评估。
说白了，毁灭来帮忙，也不是无限拿着毁灭自己人的性命往里填大坑，毁灭也要追求最小的损失。
“所以我们维京是希望把我们想要杀的几个人你们杀了，然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斯梦娜拍拍裙摆站起来，居然绕着桌子转了一圈，抬起桃花眼看着辛思昂，“在赌场，我真想要杀了你。”
辛思昂感觉这样不好，道：“只因为我赢了钱？”
“那几个钱算个屁！”
斯梦娜不屑道：“本小姐在乎那点钱？一口气而已，心气，感觉被你刷了。”
辛思昂无奈道：“我可真不会赌博，之前明知道你们耍诈，我故意用了点小技巧，也是借了你们的东风，最后纯粹是运气。”
斯梦娜又蹲下来，可怜兮兮道：“看来今天我出门没看黄历。”
“哈哈……”
辛思昂大笑起来，站起来道：“走了，送你回去赌场，我也要回去把东西给我们的荷兰清龙主过过目，我这个半吊子龙主啊，还真上不得台面。”
“我到现在都不信你是龙主。”
斯梦娜眨巴大眼睛道：“龙主没你这德行的。”
辛思昂不置可否一笑，“那是你心中把龙主给神话了，龙主就该是我这德行才对。”
斯梦娜不置可否，反正她现在也不相信，么的办法，这家伙一言一行，可没有高人风采。
辛思昂其实还想要问，你们维京家族高手也不少，为什么还加入毁灭。
不过他没问出来，人各有志，你觉得好的，足够的，别人眼里却并不这么认为，也不是她们想要的。
一个女孩心里相忘江湖，哪怕江湖就是自己家后院那么大小，估计也会舍弃了整个家族，奔赴那个小小的江湖。
江湖儿女，可不是江湖上多少树大招风的庞然大物，而是那些点点滴滴的小人物音容笑貌。
詹姆斯是江湖，格朗木也是江湖，甚至狗子都是江湖。
回去那栋院子，很快就有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工人将辛思昂的车子开走了，此时辛思昂意识到，这群人都不是普通人，都是毁灭的人。
荷兰清站在院中的梧桐树下，好似看着树上摇曳的落叶，也好似在发呆想事情。
辛思昂来到她身边，将手里一个文件夹拍在她手臂上，“就这东西，明白说，我直接去桥头不就好了。”
荷兰清讥笑道：“你是龙主，可别人把你当龙主了？没有斯梦娜，你连高老的面都见不到。”
辛思昂也不生气，事实就是如此，斯梦娜都不信他是龙主，谁还能信？
不过他没骗人，他确实是龙主，就是没见到神仙钱。
也不知道神仙钱长个什么样子。
荷兰清当着他面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几张照片，还有一些行程以及照片男人身边的保镖。
辛思昂主义者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显然是遇到难题了。
“一个破镜高手跟在他身边。”
荷兰清扭头看着辛思昂，“跟你一样，破镜没多久，有信心吗？”
“草！”
辛思昂破口大骂，忍她很久了，“你出手得了，什么事情都要我来做？我是新来的，可不是打杂的！”
荷兰清不说话了，拿着文件转身进屋。
辛思昂还有些摸不到头脑，这闹哪样？
他也回去自己小屋子睡觉了，次日一大早起来，阳光明媚，难得的好天气，可他吃饭的时候发现，食堂里一半人都不见了。
他找了跟詹姆斯挺熟悉的魁梧女人，问道：“青岚姐，大家伙今天不吃饭了？”
叫青岚的魁梧女子道：“出去忙事情了，场子这么小，总要找一些其他的活儿来做，不然都坐吃山空了。”
辛思昂心里耸然已经，莫不是说，已经出去重新开始拟定跟收集情报了吧？
青岚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恩，荷兰清龙主安排的，情报并不完全，需要修补，而且这次对方身边的人比较棘手，也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能够填上这窟窿。”
原来大家伙心知肚明，都跟詹姆斯一样，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
他摇头苦笑，道：“这话说的跟荷兰清请来的说客差不多。”
青岚却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道：“辛思昂，你来没多久，但进来这么门，都是一家人，你新来的，算是比我们小，詹姆斯舍生忘死让你活，是对的，做我们这一行，前人不给后人铺路，那就不像话了。”
辛思昂一瞬间愣住了。
青岚已经起身离开，“安心在这里学者就是，我们是小五门中最没出息的，但我们也是小五门中最有人情味儿的，踏入这条路，大家都知道要走那断头台，谁也不怕，只希望新来的兄弟姐妹，可以多欢快的活下去而已。”
“今天我对你说，我们这些人没了，肯定有许许多多你这种生面孔，你们也会对着更新面孔这么说，把我们这一面的人情味儿传递下去，起码要人知道，加入了毁灭，也不都是拎着脑袋去给人砍的，我们也有我们的骨气跟高傲！”
辛思昂看着她离开，这不是说客了，而是真心袒护后来人的前人树。
毁灭到底是怎样的组织啊？
这种人人舍生忘死的地方，不应该一个比一个更加精明，更加珍惜生命吗？
他想着想着豁然笑了，也对，前人的前人，也就是这么教他们的，也就是用生命展示给他们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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