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怎么可能
在颜晓文的手机上面，是一张清晰的照片，照片上，一个女人正被反绑了在椅子上面，眼睛闭着，鲜红的血液，从她的手腕上面低落下来，地板上面，已经是一小滩的鲜血。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一次，换做是纪川问她，并且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让颜晓文觉得他可能是想要直接过来将自己一把抓住。
颜晓文脸上的笑容不变，继续说道，“我想要做的？其实很简单。我有问题的话，就一定要弄清楚，而且，我颜晓文不想要，到我死的那一天，就连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这样，我的人生就太悲催了不是吗？”
听着颜晓文的话，纪川突然也笑了，只是那笑容，比起颜晓文那似笑非笑来，更加冷了几分，尤其是一双瞳孔，如同刀剑一样直接将颜晓文刺穿。
他说道，“颜晓文，其实你爱的，不是我，你最爱的那个人，是你自己，还有你自己心里想的我的模样。你真的了解我吗？在了解我之后，你还会喜欢我吗？”
听着纪川的话，颜晓文的脸色顿时一边，然后厉声说道，“够了纪川，你这样，就是在侮辱我，还侮辱了我这么多年的感情！”
“然后呢？”纪川面无表情地说道。
颜晓文看着面前的纪川，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怒火，根本就是他故意挑起来的，他就是要套自己的话！
眼前这个男人...
颜晓文直觉得心里有一万种想要将他直接捆绑起来慢慢折磨的念头，她想要将这男人直接撕碎了吞进肚子里面，却又想要将他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中。
又爱又恨。
就是这样矛盾的情绪。
想到这里，颜晓文已经直接向后退了两步，看着面前的人，说道，“纪川，你以为我是真的不敢下手吗？”
纪川不说话了，眼睛看着颜晓文。
颜晓文顿了一下，已经继续说道，“就算我不让人杀了她，等到她身上的血流干净之后，也还是会死，你以为你找得到她吗？不，你找不到她的！所以纪川，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不是警察？！”
纪川的一双手紧紧地握了起来，在颜晓文方才给他看的照片当中，除了周倾之外，全部都是乌漆墨黑的一片，而他的目光都紧紧地锁在了画面中间那个女人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去看其他的东西。
就好像颜晓文说的，他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她。
纪川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颜晓文，说道，“我可以回答你，但是我想要知道，这样问题答案的意义，对于你来说，有什么？”
“对她来说没有意义，但是对我来说，有。”一道声音从前面传来。
纪川的身子一震，猛地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看见有人从前面的一个房间里面慢慢走了出来。
灯光下面，他的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但正是那样罕见的沉寂的表情，让纪川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陆皖丰？”纪川愣了一下之后，已经直接开口说道。
就好像没有听见他叫自己的声音一样，陆皖丰直接在颜晓文的旁边站定，对纪川说道，“你一直都知道，我和警察之间，有着不同戴天的仇怨，这么多年来，我在心里对他们的怨恨，都没有消减过，如果你告诉我，你是他们其中的一员的话，那么纪川，我告诉你，我可能会杀了你。”
陆皖丰的话说的认真，纪川也知道，陆皖丰说得出，自然也做得到。
但是，仅仅是自己性命的问题吗？
此刻自己要是承认了，搭上去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这么多年来，所有人的努力，都全部变成了泡沫，他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所做的所有事情，都会变成一片虚无，白迎风尚且还知道将证据收集起来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但是，他现在所有做的事情，都没有人会知道。
甚至现在除了小黄以及那一个人，已经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如果这个时候，突然爆出什么来的话，纪川甚至想过，自己可能会死在同行人的手上。
但是，如果说不是呢？
他们会不会相信？
颜晓文纪川清楚也了解，他知道颜晓文从来都不打没有胜算的战，她现在站在自己的面前。
在最开始的时候，她是想要直接用程诺诺和世什派来牵制自己，引出自己的真话，却没有想到，自己会直接去将秋喜通知了过来，将她所有的事情都打乱。
但是，她似乎也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程诺诺之后，她还让人直接去将周倾绑了过来，甚至纪川觉得，这才是颜晓文最开始的目的。
因为现在，除了周倾之外，她已经想不到任何可以让自己犹豫的事情和人。
但是，颜晓文对自己身份如此的在意，为什么？当真是如同她说的，只是为了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究竟是什么身份的话，她完全不需要如此，来逼迫自己。
在纪川想着这些的时候，颜晓文和陆皖丰同样也在看着自己，甚至于，纪川很快就看见在颜晓文身后的一个东西正在闪着光。
纪川微微眯了眯眼睛，他不会看错，那是录像带，颜晓文，是想要录给谁看？
想到这里，纪川已经直接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消息，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不是警察。”
“是吗？”颜晓文看着面前的人，其实她心里也有一些惊疑不定，虽然在心里有一万个的疑点，但是这些疑点放在纪川身上的时候，又觉得似乎不怎么合适。
如果不是他做的实在太过干净和利落，这么多年来，怎么可能一点马脚都没有露出来？
但是如果这个人是纪川的话，颜晓文又觉得，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不可能。
顿了顿之后，她说道，“单方面的说辞，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我既然这样说，就有一定的证据，陆皖丰，你告诉他，是谁将这个消息告诉你的？”
陆皖丰看了看面前的纪川，又看了看旁边的颜晓文，说道，“林明杰。”
在颜晓文将这个问题重新抛给陆皖丰的时候，纪川就隐隐想到了这一点，林明杰并不是口无遮拦的人，他会在陆皖丰的面前说出，或许是因为想要帮纪川一把，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陆皖丰，已经没有蜕变的可能性。
原因很简单，就好像陆皖丰刚刚自己说的，和自己的身份，已经是背道相驰的人，怎么走在一起？
陆皖丰的话说完，却不见纪川的回答，只顿了顿，随即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有所凭证，他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
纪川脸上的表情不变，只说道，“我不知道，但是，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你从哪里看的出来，我会是个警察？”
“好，如果不是，那你现在这样，千方百计，甚至直接将整个清川派都给了秋喜，是什么意思？”颜晓文开口说道。
纪川转过头来看她，说道，“这需要为什么吗？谁都知道秋喜哥是这里所有人的想望，我希望在他的手下做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纪川的声音平静，看着两人的眼睛同样也没有丝毫的闪躲，顿了顿之后，又说道，“还是说，你看见过哪个警察，愿意放弃数十年的时间，去抓一个可能一辈子都抓不到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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